见他浓眉扬,目中炽热如火,笑着转身便逃,却被脚下堆叠锦罗绊住,立足不稳之下,被他不由分説拽倒在地锦绣堆中……纠缠间,各自意乱情迷,巨幅瑰丽云锦将们层层裹住,诸般羁绊都被抛开,只愿就此堕入彼此眼中,永世沉沦。
缠绵过后,萧綦慵然倚躺在锦榻上,衣襟微敞,含笑看梳头整妆。殿前凌乱锦缎绫罗,犹带着片刻前旖旎春色。
挽好发髻,赤足走到殿前,在满地散乱绫罗中翻检寻找。
“你找什?”萧綦诧异地问。低头,
夫子与他立下赌约,暂且悬命待死,等這场仗打出个究竟,若果真败,再死不迟。萧綦应诺,届时绝不连累他族人,老头子這才悻悻作罢,随后果真在家闭门待死。
説来好笑,也只有萧綦才想出這种办法,来对付堂堂当朝名士——可见对待迂腐之人,最简单无赖法子反而有效。
似乎连天公也感应人心,终于收去连绵月余阴雨。天际阴霾散尽,庭院里杏花初绽,已经是春回人间,芳菲四月。
哥哥离京已经年,待他陆续完成治河琐事,不久也该返京。
按宫制,又到更替服色,换上春衣时候。如今六宫无主,本该由皇后或太后来指定服制,只得由与少府寺同署理。
凤池宫前,阿越领着几名宫人,呈上今年新贡各色锦缎纱罗供过目,待选定样式颜色之后,再按照品阶等级裁制新衣,依序赐给内外命妇。
幅幅华美眩目织品,铺开在殿前,将原本典雅清约凤池宫,渲染上层层五光十色华彩。凤池宫原是母亲未嫁时寝殿,后来直空置,至幼时常常留宿宫中,這凤池宫也就成专供出入歇宿地方。看着娉婷宫女们行走在云锦纱罗之间,衣袂飘举,仿如云中仙姝。几名活泼小宫女嘻笑其间,有人用吴侬软语唱起《子夜歌》,有人踏歌起舞,往日冷清凤池宫顿时春意盎然。见含笑静观,她们愈发活泼起来,又有几人大方地加入进去……宫中已许久不见這般欢悦景像。经不住阿越她们怂恿,时顽心大起,也步入其中。随着宫人宛转歌喉,又记起生疏多年舞步,仿佛重回少女之时,足尖点地,盈然飞旋……眼前缤纷飞掠,化作流光明彩,依稀韶年如梦。
宛转歌声不知什时候停下来,环顾四下,却见众人伏跪片,鸦雀无声。霍然转身,萧綦站在殿门口,痴痴地看,仿佛神魂俱摄。四月薰风,拂面而过,吹起四下纱罗缥缈。他徐步穿过缤纷云锦,来到跟前。急旋而止之下,有些目眩,却被他堪堪扶住。左右宫人悄无声地退开,远远避到殿外。
他缠绵迷离目光怦然触动心,仰首含笑望着他,以指尖轻拂过他胸膛、颈项、下颌……他微阖眼,任凭手指路滑过,气息却是渐渐急促。
“别闹,还有事在身。”他竟板起脸来,下握住手,不许再动弹。這副正经模样越发激起征服之心,顺势滑入他怀抱,勾住他颈项,眼眸轻睐,“有什事,比更要紧?”他目光终于迷乱,骤然俯身吻下……良久纠缠,彼此情难自禁之际,喘息着抽身退开,笑睨他,“王爷不是还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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