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猜到最坏结果,再不忍听她亲口説出,“于是,子澹给你名份,让你将孩子生下?”
锦儿掩面哽噎,“殿下説,终究是个无辜生灵……”
她陡然抬眼,直勾勾望向,“這般仁慈个人,你们怎能那样待他?旁人欺他辱他,连你也辜负他!跟个有权有势豫章王,就忘心意待你三殿下,你可知他在皇陵日日夜夜都牵挂你,时时想着你,就如时时想着他,他
春心。
当日在晖州遇劫,连数日生死不知,她惶恐之余,只想到将此事尽快告知子澹,又惟恐子澹接到遇害消息,不堪悲痛。她觉得這个时刻,必须有人陪在他身边,便不顾切地赶去。个孤身弱女,千里迢迢从晖州赶往皇陵……想起当年怯弱胆小锦儿,竟不知她哪来勇气。
那时子澹还未遭到幽禁,虽然远在皇陵,仍是自由之身。锦儿説到此处,神色凄婉却又温柔无限,“千辛万苦去皇陵,真见到他,想不到他那高兴,看到,竟然高兴得流泪!”她眼中光彩绽放,似又回到与子澹重逢那瞬间,“看到他那样高兴,再不忍心将噩耗告诉他。当时也不知怎鬼使神差,竟骗他,只想暂时瞒住他,不让他伤心难过……説,是郡主命来此侍奉殿下,从此留在殿下身边,他也半分不疑就信。”
“皇陵偏远避塞,直到三个月后,们才辗转得知郡主脱险消息。殿下也知道当日谎话,他却什都没説,也没有怨。那时便下定决心,从此生生死死都跟在殿下身边。之后他被软禁,被监禁,都寸步不离陪在他身边,只有,再没有旁人……”锦儿语声平静,唇角噙着丝甜美笑容,犹自沉缅在只属于她和子澹思忆中。
“本以为這生就是這样,伴着他,他伴着,就在皇陵孤老生也好……”锦儿语声骤然尖促,仿佛被人掐住脖颈,“后来他被单独囚禁,不准女眷随同,单独住在别室,每日只能探视他次。有天夜里,喝醉酒军士闯进房中……”锦儿哑声説不下去,也再听不下去,耳中嗡嗡作响,心中惊痛到无以复加。子澹,他那几年软禁生涯竟凄惨至此,竟至遭受這样侮辱,连他侍妾也被醉酒士兵*污!
“过后呢?”闭闭眼,隐忍心中痛楚,追问锦儿,“那个军士现在何处?”
锦儿神色漠然,“死,那蛮子已被宋将军处死。”
“蛮子?宋怀恩也知道此事?”惊问。
“知道。”锦儿幽幽笑,“宋将军是好人,待殿下多有照拂,可恨只是那些禁军……此事过后,宋将军终于将那些禁军撤走,将殿下身边都换成他士兵,這才不再担惊受怕。”明白过来,她説是姑姑最早派去禁内侍卫,尽是京中坐食皇粮兵痞,其中不乏胡人血统蛮子——当年哲宗皇帝曾将各族出色武士编入禁军,组建支奇怪卫队,并代代传沿下来。从此禁军中也有胡人血统蛮子士兵,只是這些胡人多年生活在京中,与汉家通婚,言辞起居都与汉人无异。子澹身边发生這样事,可恨怀恩竟不告诉。
锦儿颤声道,“原本是死也不会让殿下知道此事,可是,可是……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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