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姑躬身应命,亲自上前捏住锦儿下颌,令她不得出声叫嚷,手熟练地探入衣内。锦儿身子僵,面容涨红,痛得眼泪然滚落,喉间荷荷,却挣扎不得。
冷眼看她,心中再没有半分怜悯。徐姑姑是何等干练人物,她自幼由宫中训诫司调·教,管教府中下人多年,這看似轻松捏,足以令锦儿痛不欲生。她原本片好心照拂锦儿,更为她传话求情,却不料招来這场弥天大祸。愧恨之下,岂会不下重手。
徐姑姑果然从锦儿贴身小衣内搜出书信封,呈到手中。
那信封上墨迹确是子澹笔迹,前事如电光火石般掠过,刹那间,手心全是冷汗。
不必拆看,亦能猜到子澹想説什……此去江南,手足相残,他已早早存赴死之心。他绝望之际写下书信,误托锦儿,被隐瞒至今,更成锦儿反诬他与私通罪证。心中痛楚莫名,却不敢有分毫流露——薄薄纸书函,捏在手中,无异于捏住子澹性命。
声,只余死般寂静,灵前缥缈青烟缭绕不绝。透过烟雾看去,周遭每个人地神情都看得那样清楚,有人震骇、有人惊悸、有人然……唯独,不敢转眸去看身侧之人反应。
锦儿被侍卫摁在地下,倔犟地昂头,直勾勾瞪着,嘴角噙着丝快意笑。
她在等着开口,而在等着身边那人开口。這个时候,无论説什都是多余,而他只需句话,个念头,甚至个眼神……便足以将打入万丈深渊,将历经生死得来信任碾作粉碎。垂眸看着锦儿,静静迎上她怨毒目光,心中无悲无怒,仿佛已感觉不到自己心跳。
這刻,比任何时候都艰难,比千万年更漫长。萧綦终于冷冷开口,漠然无动于衷,“攀诬皇室,扰乱灵堂,拖出去杖毙。”
闭上眼,整个人仿佛从悬崖边走圈回来。两旁侍卫立时拖锦儿,犹如拖走堆已经没有生命烂麻残絮。
回转身,沉静地望向萧綦,双手将那封信递上,“事关皇室声誉,今日当着家母灵前,就请王爷拆验此信,还妾身个清白。”
四目相对之下,如锋如刃,如电如芒,刹那间穿透彼此。
任何言语在這刻都已多余,若真有信任,又何需辩解;若心中坦荡,又何需避忌。无愧则无畏,只是实在累,也已厌倦无休止忐忑担忧,只觉疲惫不堪。他愿信也好,疑也罢,终究还有自己尊严,绝不会任人看低半分。
眼前水雾弥漫,心中悲酸
“有证据!王爷,王爷——”锦儿毫无挣扎之力,被倒拽往门外,兀自疯狂嘶喊。
“且慢!”站起身,挺直背脊,喝住侍卫。当着母亲灵前,当着悠悠众口,若容她布下疑忌种子,往后流言四起,将如何面对萧綦,又置萧綦颜面于何地。可以再容忍她挑衅,却容不得她触犯最珍视切。
“你既有证据,不妨呈上来给瞧瞧,所谓苟且真相究竟如何?”淡淡开口,俯视她双眼。
她双臂给侍卫架住,恨恨道,“当日皇叔出征前,曾有书信封命转交豫章王妃,此信尚在身上,个中私情,王爷看便知。”
心中凛,暗暗握紧拳,却已没有犹疑退路,“很好,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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