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温热,滴落在脸颊,竟是他泪。他抱紧,似恐松手就会失去;他身上温热,令冰凉身子渐渐回暖,直暖到心底里去。
蓦然颤,温暖感觉如此清晰……真,竟又感觉到他体温,又有微弱知觉。竭尽全力,终于缓缓抬起右手,艰难地覆上他手背。
他震,呆片刻,蓦然惊跳起来,“你能动!阿妩,你能动!”
亦欣喜若狂,仍由他将拥入怀抱,再説不出话来。
珠帘掀,阿越托药盏进来,盈盈笑道,“王妃,药煎好,您今日气色又好许多呢。”
,他都头大如斗。若説英明神武摄政王还会害怕什事情,那定是被他王妃缠住讲故事。笑意深深,安静地望着他,看他皱眉思索样子,心里只觉酸酸软软……默默想着,就算将在天亮之前死去,也毫无恐惧,只因有他直陪伴在身侧。
“讲什好呢?”他苦恼地喃喃自语,却笑起来,他向来只会讲些征战疆场,攻城掠地故事,血淋淋,并不好玩。但只要是他故事,都百听不厌。
他环紧,语声越发温柔,“有没有讲过,第次看见你情形?”
睁大眼,第次,那应该是在大婚拜堂时候……他叹口气,未语先笑,“那时你才十五岁,那小,几乎还是个孩子。”
他悠悠笑道,“拜堂时候,你身繁复宫装,身形仍然十分娇小,怎看都还是个小丫头。想着這把年纪,却要跟个小丫头入洞房,真是比攻下十座城池更令为难!”他笑得可恶之极,又气又窘,只能以目光狠狠剜他,恨不得扑到他肩头,咬上口。
正説笑间,徐姑姑肃容而入,见正服药,忙又笑道,“王妃這两日好许多,看来服完這帖药,也该大好。”
搁药盏,接过白绢拭拭唇角,看她肃然神色,心下早已猜到几分,“大理寺已经审出结果?”
徐姑姑欠身道,“是,刺客身份已经查明,确是宣和宫旧人,名唤柳盈。”
宣和宫,子律昔年所居宫室。那晚眼瞧见那美貌宫女,便觉分外眼熟,如今想来,隐约就是当年子律身边,十分受宠名侍女。她在宫中时日甚长,却无人知道她身负武功。徐姑姑脸色沉重,“宣和宫旧人本已悉数遣出,
“那之后,别就是三年……当得知你被劫持,怎都想不出那王妃长得什样子,只想到个小孩被吓得大哭模样。”他感喟道,“派去人路跟着你们,不断传回消息,説你刺杀贺兰箴,又纵火逃跑,还逼得贺兰箴处死手下……不能相信,這些事竟是个小孩子做。”
説不出话,泪水悄然涌上。
“辈子也不能忘记,那刻,血光烽烟,你在乱军之中出现……”他骤然闭上眼,“你竟那样耀眼,身后刀光剑影分毫不损你容光,自己命悬敌手,却没有半分惧色。从未见过个女子,竟能如此决绝,如此凛烈!”他声音竟有丝颤抖,“那刻,才知道自己几乎错过什!”
望着他,泪水滑落,湿鬓发。
“直以来,梦寐以求,可以并肩站在身侧,与同生共死女人,原本早就已经得到,却堪堪错失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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