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哥哥,看着他亲手封闭漱玉别馆。昔日无限风流,都被关在那扇沉沉大门背后,落锁尘封。
他孑然转身,依旧白衣如雪,鸦鬓玉冠,犹带几分不羁,眼底却掩不去那淡淡落寞。
“们回去罢。”如幼时般偎在他身边,牵他手。他垂首看,目光温暖。
徐姑姑深恨婶母母女,认定切是非都是她们弄鬼,若不是她们也不会害得哥哥伤心若此。
她陪着沿紫萝小径徐步行来,路念叨着太过心软,应该直接将王倩赐死,永绝后患。
心头掠过抹莫名不祥,正欲劝慰他,却见那总管奔进来,连礼数也未行得周全,便跪倒在地,面色如土,“禀王爷,府中出事。”
“又闹什?”哥哥头也不抬,重重搁银箸,端起酒杯。
“朱夫人自尽。”
声清脆裂响,玉杯从哥哥手中滑脱,跌个粉碎。
朱颜向是哥哥最喜欢侍妾,即便犯下這样过错,哥哥也不曾严责,只是将她禁足,令她闭门思过,连数日不曾理会。
姑抬手记耳光重重掴上,打得她直往后跌去。
“倩儿!”婶母尖叫,奋力扑到她身边,还未触到她衣角,即被两名嬷嬷拽回。
婶母终于歇斯底里,“你们害死个儿子,又来害女儿,迟早你们满门都会遭报应!”
“带下去。”无动于衷地听婶母路叫骂,与倩儿起被拖出去。
胡皇后坐在旁,低头沉默,脸色苍白,似乎犹未从震骇中回缓过来。
许久不曾见她如此大动肝火,毕竟哥哥也是她亲眼看着长大孩子。
紫藤枝条从头顶垂落,粉紫花朵累累,蕊丝轻颤。
叹口气,将双手伸出,纤长指尖苍白得没有血色,“這双手已染过血腥无数,只希望永不沾染到亲人血。”
徐姑姑目光震动,长叹声,仍迟疑道,“老奴只担心往后留下
谁也想不到,性烈如火朱颜不堪哥哥冷落,也承受不府中其他姬妾嘲讽,竟然悬梁自尽。而挑唆众姬妾落井下石,对朱颜恶言相激人,正是与她同入府,感情笃深姐妹——碧色。哥哥只看得到平日里姹紫嫣红,各逞风流,背后里争宠算计面却藏在花团锦绣之下,唯独他人看不见而已。
朱颜之死,以及众姬争宠背后残酷,令哥哥心灰意冷。昔年嫂嫂死,已令他自责至今,如今他越发认定自己命中带煞,凡是他身边女人都难逃凄凉结局。
朱颜殓葬三日之后,哥哥将府中没有子女姬妾尽数遣出,厚赐金银还乡。
哥哥是真正怜香惜玉之人,即便狠毒如碧色,也不忍处死,只将她逐出府去。
他説天下女子皆是可怜人,這句话由哥哥口中説出,不知道是顿悟,还是无奈。
倩儿之罪可轻可重,凭萧綦权势,就算要强压下来,也无人敢当面置喙。
然而对婶母和倩儿惩处之严酷,震慑所有等着看戏人,在众人来不及非议之前,就已生生扼住他们口。
哥哥与萧綦商议和亲之事直到傍晚,便留在府中用膳。
席间正説笑间,阿越匆匆进来,禀报江夏王府总管有急事求见。
“什大不事情,能追到這里来。”哥哥沉下脸,大为不悦,這几日他为着朱颜之事已经甚为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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