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愣下,“嗯。”
“最早发现药物可以缓解痛苦时候,差不多每天都要服用,引发严重依赖症,服药剂量也越来越大,直到它再也无法满足需求。戒断时候,就像把之前逃避掉精神压力成倍地反馈回来,该承受半点都没有减少,反而平添高额利息。”
“成为契子,就跟成人仪式样,必须要凭借自己力量走完段路,前面走捷径,后面就要绕弯,所有你以为已经逃掉债,其实都是在积攒。不过好在这些年,渐渐学会克制,服药次数也越来越少。”
凌霄似乎看到点点希望,“那校长是怎做到不用药也能入睡呢?”
“没有做到,”他平静地说,“只是因为需要睡眠越来越少。”
凌霄探视结束,千祭又亲自将他们送到大门外。
“记住说话,永远都不要来到这里,外面广阔世界,才是你应该待地方。”
告别千祭,凌霄随同校长起返回学院,比起疾控中心无处不在压抑,这里往来每个学生都显得如此朝气蓬勃,只要看着他们,就仿佛感受到希望,凌霄大概有些理解校长为什会留校任职。
“你知道为什,明知和平度过成人仪式是个迟早会被戳穿谎言,们还要用这样个谎言来粉饰太平吗?”
凌霄摇头。
这样真相令凌霄倍受打击,以为坚强有如校长就可以战胜痛苦,可对方耗费百年也只是学会如何与痛苦并存。
“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你觉得这样活下去好比生不如死,但还是坚持着,因为还妄想与抛弃人再见面。”
凌霄这才惊讶地知道原来校长契主没有死,他以为校长与岚晟经历类似,却不料他竟是被抛弃。
“对于天宿人来说,再也没有比死亡更简单事,但对于某些天宿人来说,活下去路才最艰难。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再次见面。”
“这是坚持到现在理由,相信岚晟也有他理由。你想要舍弃切,却是某些人梦寐以求,甚至有人永远都求不得,们还在坚持,你有什理由放弃?”
“那是因为在此之前,们尝试使用各种方法,有人自愿在成人仪式上被绑起来,结果取血时候咬断舌头;有人在安眠仓内沉睡着渡过紊乱期,醒来后他激素分泌飙升到不可控程度,无论任何物理、化学,生物手段,在成人仪式前都败下阵来。”
“甚至有年,们把成人仪式前后所要经历切弊端,都完整地讲述给学生们听,结果那届同学集体拒绝举行成人仪式。后来因为个人激素失调,在学生中引发连锁反应,雏态们互相残杀,酿成数百年来最大惨剧。那天烬灭彗星恰好划过璧空上空,于是后人称其为烬灭事件。”
凌霄心里突,烬灭事件这个名字已被写入历史书,每年那天,学院都会鸣钟默哀。书上只说造成该事件是起意外,事件真正起因,他今天是第次听说。
“成人仪式,就像是天宿人道坎,无论们尝试任何方法,采取任何对策,都无法让每个人都顺利越过,总有人被淘汰在这关。”
“瑶医生给你药吗?”校长突然间转换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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