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地声,刀钉入背后隔七尺远柱子之中。
刀柄兀自顾晃。
刀不沾血。
管仲低头才蓦地发现自己心口穿个洞,正在汩汩流血。
他才醒悟那刀是自他身体穿过去。
管仲道:“顾大当家,究竟发生什事?!”
蓝衣人当然就是顾惜朝,他垂眸沉面低速道:“管大师,你真难得,们还恩令下,你是第个到。”
管仲道:“应该,欠下顾大当家恩情,刀山火海,都要赶来……不知戚大寨主他”
顾惜朝叹口气,把右手小雕刀徐徐贴近鼻前,凝神细看,面说:“你也欠下戚寨主恩义是罢?”
管仲颤声道:“戚寨大主他,他出事?!”
“单骑回援”,管仲素来服膺戚少商与顾惜朝,他曾经身受严重内伤,为戚少商悉心以内力治愈,且全家亦为戚少商所救护;顾惜朝也曾在场官兵围剿战役里发兵救过他,他对两人都欠下活命之恩,而今惊闻有人出事,他即不计生死,昼夜兼程,全力赶返,只想尽已之能,粉身以报!
要知道江湖中好汉,最怕便是欠下别人恩义难偿,武林中复仇固然是司空见惯事情,但报恩更是重大至要,欠下人情而恩将仇报,都是教武林中人唾弃,蔑视劣行!
“千狼魔僧”管仲虽然是盗匪,但盗亦有道,尤重恩义,当下跺脚,那俊秀汉子说道:“师父,您先见大当家再说。”
管仲躬身进皮革大篷,背后帐篷给他掀得“霍”地响,管仲只觉眼前黯,许是刚才阳光大过猛烈,进得帐篷来,只觉很是阴凉,可能因赶路太剧之故,竟略为有些晕眩,几要用手扶帐篷内那根大柱子才稳得住步伐。
管仲强自宁定心神,只见个文士打扮人,坐在面南紫檀巨桌之后,专心雕搂着个图章,管仲蓦然闯进,他眉尖只略剔那剔,但始终不曾抬头,这帐内气氛,文士精神,全都集中在他右手上执着雕刀、左手拎着印章上。
他念及此,双手用力抓住桌沿,以致那坚固上好檀木桌子,也发出裂裂之声,而桌上文房四宝,也在震动中互相碰击着,他抖哆着声音,也在嘶响着:“你…
顾惜朝叹息,摇头,在看着自己刻刀,就像不小心就会把这珍贵小刀弄折似。
管仲踏前两步,已到顾惜朝桌前,双手紧抓桌沿,才控制得住心头激动:“他出什事?快说!”
顾惜朝喃喃地道:“看来,在你心目中,他比更重要?”
管仲呆,没听清楚:“什?”倏地,双指弹,顾惜朝手中刀急电也似飞射而出!
管仲只觉心口麻,背后痛。
管仲抱拳,涩声喊,“顾大当家。”
那文士扬扬手,蓝袍衬着白边,袖里手更是白。管仲即止住声,心里却有千百句话要问。
那文士又镂刻半晌,文静得就像他身上穿熨平无褶蓝袍般。
管仲汗又粒粒、颗颗地冒上来,遍布他头顶发根、下颔胡髭上:“大当家”
蓝衣人扬扬眉,左手轻轻地把印章放置木桌上,只见他脸色在黝黯光线里涂层白粉似:“你来?”声音虚弱低沉,似断若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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