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还有类人,那是或四肢残废、或天生畸型苦命人,他们有是瞎子,有是侏儒,有遭意外断手脚,有病得奄奄息,们在行有余力,莫不顾恤。你别以为们青楼女子,就狠心冷漠,们大多数也是薄命女子,不得已才坠落风尘里,所以,不少人仍秉着善心,对那些残障可怜人,布施捐献,不落人后。”唐晚词瞧着自己略为粗糙手指,夹着朵龙吐珠,在灯下细瞧着。
雷卷也细聆着。
“这般说来们姐儿们都安着好心眼是不是?其实那也不尽然。们好比穷人遇着乞丐,因而提省自己虽比上不足,但仍比下有余。”唐晚词薄唇在灯下艳得像滴蜡红烛,“眼看有几个姐妹,她们不但布米捐帛,甚至以千种温柔、多方呵护些落难书生,还有特别体恤照顾几个天生残废丑陋可怜人。初以为她们全是善心诚意,不禁由衷佩服。但旋又发现,这些可怜人全生依赖,依附在她们身上,连奋斗志气也没有,只伸手待人施舍,以为自己尽得女人青睐,天生有贵人相助,便洋洋自得,不图上进,这样下去,这些虽有缺憾但仍有作为人,反给这些仁慈施予害。”
“伪善谁不会作?三数句温柔话儿,几日夜温柔照拂、谁不会做?只是把有志气人,全变成女人手上粉团儿,这男人卖弄他自怜、自伤,有时又弄得过份自负、自信,反而满足姐儿们作活菩萨、能助人意图。”唐晚词脸上有种接近讥刺笑容,眼角鱼尾纹里漾出种熟读人世沧桑,“做好事谁不会?听说过吗?北京城里有人乐善好施,见残废伤眇者就捐赠布施,于是便出个拐人贩子和组织,专把小孩抓
掌按在雷卷瘦削胸前,“你在路上,不要出事,你在心里,无论你在哪里,呢?在不在你心里?”她微扬首问。
“你也不要出事。”雷卷被股潜伏已久突然奔泻深情感动得全身都似燃烧起来般,“无论你去哪里,都惦着你。”
唐晚词笑,白他眼,她那略带沙戛但韵味深回语音道:“刚才,你又说出那样子话来?”
雷卷忽叹息般唤声:“二娘。”
唐晚词扬首,翩翩瞅着他,用鼻音应声:“晤?”
雷卷用手撂撂她额前发丝,看着她,忍不住为那双明静眸子而叹息,叹声,意犹未尽,又叹声,终于问出他心中直想问话:
“你为什要对这好?”雷卷决定要问个明白,“你是不是同情?可怜?”
唐晚词望他眼,深情转为冷锐。她离开他怀抱,也撂撂发丝,说:“你毛裘真暖。”
“你瞧,这句话,无疑是说,在你身上得到温暖,受到你照拂,可是,世界上偏偏有些人,把自己当作是冷,这样就要暖也暖不起来。”
唐晚词面说着,面俯脸在看盏八角小灯灯蕊,她用手烘焙着,眼睫毛在灯光下长长眨着,“是上年纪女人,而且,曾在青楼里混过,自然可以说是阅人无数。在楼子里,有钱有面爷们自然教姐儿巴不得出尽混身解数,但也有没银两,却是俊俏哥儿、文人雅士、还有懂得使姐妹服服贴贴汉子,样是受欢迎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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