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道:“他们不高兴也是合理,数百名‘逃犯’,住就是半月,他们为们担惊受怕,出钱出力,没有理由毫无尤怨。”
赫连春水道:“倒只注意到个人。”
铁手道:“谁?”
赫连春水道:“吴二爷。”
铁手道:“他
“你觉得怎样?”在走出海府时候,赫连春水向铁手问道。
通常这样问时候,已经是有“觉得怎样”事情发生。
铁手笑道:“很不高兴。”
赫连春水奇道:“你?”
铁手低声道:“这儿岂有们不高兴份儿?”
有些时候,朋友明知你欺骗他,但仍容让你、忍让你、不忍揭破你,但你却沾沾自喜、自以为聪明得能双手遮天,这是何等难堪事。
偏偏人类常常喜欢做这种事。
铁手与赫连春水当然不愿做这种事。
以诚见诚。
以仁待人。
外面搜寻得正是如火如茶,如果贸然离开,只有更糟。
所以赫连春水也只好暂时按兵不动。
他只希望有朝日,能够报答“鬼王手神叟”。
虽然他也心里明白,这“有朝日”,是非常渺茫,因为他现在不仅是与黄金鳞为敌、与顾惜朝为敌、与文张为敌,还与丞相为敌,与皇上为敌,甚至与自己父亲为敌!
这后果是不堪想像。
矛盾。
当你祈求那件事物时,你必定还没有那样东西,或已经失去它。
也许人生只是个大矛盾,交织着许许多多小矛盾。
海托山也有矛盾。
他心里既想帮助这群“亡命之徒”,但又怕招祸于朝廷。
赫连春水道:“海神叟?”
铁手沉声道:“巴三爷子。”
赫连春水“哦”声。
铁手道:“你没见他站在旁,无论怎样挤出笑容和说客气话,眼中所流露出来都是很不高兴神情吗?”
赫连春水道:“倒没注意。”
这是他们贯处事原则。
所以他们自海府并肩走出来时候,心头都有些沉重,眉头都紧锁不开。
因为他们察觉海托山神色有点令人不安。
那样子十足是心事重重、疑虑不安、勉强敷衍、强展笑颜最好写照。
海托山处事虽有魄力,用人也有魄力处,但毕竟是老粗,这种掩颜饰容事,要以老官场和戏子最能胜任,决轮不到他。
赫连春水不忘把自己心中谢意说出来,海托山忙请他“些许小事,同道中人理所当为,不必挂齿”,但另方面也详加探询,究竟朝中局势如何?这件事最终如何解决?可有人调解此事?
那是在第十六日头上,赫连春水与铁手乔装打扮后出洞,到海府去会合吴双烛,运粮回“秘岩洞”时,跟海托山叙谈起来。
赫连春水和铁手大都照实回答。
他们不是不知遮瞒,而是不想欺骗朋友。
欺骗个真正诚心帮忙自己朋友,是件相当无耻事。
可是,他有欠赫连乐吾恩情,理当感恩图报,何况,以武林同道之义,他更不能对这群前来“投靠托庇”人置之不理。
不过他更不想与蔡京、傅宗书派系为敌。
他可是左右营难,傍惶无计之下,只好见步走步。
赫连春水也未尝没有矛盾。
他知道自己这干人非要暂时受庇于海托山不可,但是,他也亟不欲连累“天弃四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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