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留恋处，兰舟催发”，赫连春水忽然想到这两句诗，外面夜深如水，月明如镜，今夕何夕？这样
夕明月！这样横大江！江水滔滔，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赫连春水凝望着月色，不禁痴
。
他本来很想再到上层洞里，去看看息大娘。
再看最后眼。
息大娘是跟连云寨女眷起睡，他本欲悄悄溜进去，但终于止步。
他怕再多看眼，自己便会失去勇气，再也走不成。
死不成。
，虽然没有人直接责备他，但他也清楚洞里有多少双眼睛是在埋怨他、怨恨他。
就算没有人责斥他，他心里仍在责斥自己。
他就是因为信任吴双烛，所以才去赴宴。
因为赴宴，殷乘风才会死。
殷乘风尸体还在洞里发臭，青天寨部下没有人会原谅他。
他决定死。
只不过在死前，要手刃吴双烛，最好还能杀死顾惜朝，甚至也能把黄金鳞杀掉，那就更死而无憾。
他年，也许大娘会活得下来，跟她孩子说：就是这样，赫连公子替
们出口冤气，要不是他……
想到这里，赫连春水眼睛就湿润起来。他心里暗骂自己：哭什
哭！大不是死，身为将军之子，还怕死！？只不过，伤心却不是死那简单……
可是，大娘已跟戚少商会上面，自己还留在这儿干什！？这儿，已没有自己这个“局外人”可留恋处。
赫连春水也不会原谅自己。
况且，他不止于不能原谅，还不能忍受。
他不能再忍受下去。
这应该是第十三日凌晨。
他悄悄爬起身，绑扎好腕袖、裤管，带好两杆枪，望望灰黑沉沉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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