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野不想见她,封澜竟也没有感到意外。她发许久呆,继而问曾斐:“能做什?”
曾斐叹息微不可闻,“那只是他面之词!”
“你也不是完全不信!”封澜面色平淡,眼睛却亮得像点无数火把,“还是有希望对吧?”
曾斐说:“即使愿意帮他,后面事远比你想象难……撞死冯鸣人不是他,这需要法庭采信证据。再说,单凭他包庇崔克俭,妨碍执行公务,这些罪名也够他受。”
封澜还是那句话:“能做什?”
这是曾斐无法否认事实。他远离警察这个行当太久,曾经敏锐已逐渐在安逸中懈怠,竟没能在第时间察觉丁小野真实身份,这点始终让他耿耿于怀。丁小野若有意对他或者他身边人下狠手,有是机会。
“曾斐,爸再罪有应得,他已经死。恨过你,但也同样明白你立场没有错。你怪是非不分,有善恶标准。是罪愿意扛,可是再说次,事发时不在车上,等赶到已经晚。请求你……你知道是为什。”
说完这些话,丁小野仿佛松口气,低垂着眼,如久远石像。他做他能做,尽人事,听天命。
曾斐离开前问句:“有什要转告……她在外面等。”
丁小野镣铐有轻微响动,可是他摇摇头。
手背骨节发白,似要穿透那层薄薄皮肤。
“对不起他……和他家人。如果没有开车回去找爸,可能他就不会死。或者坚持把爸爸送走也好,那样他们未必会恰好撞上。”
“你放心,包庇在逃疑犯这条罪名你同样也免不。你爸做多少见不得人事,毁多少人生活?他早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你连最起码是非观念都没有!”
“能怎样,他是爸爸!”
“那是当然。上阵父子兵,就算你狡辩说开车人不是你,也证明不你没有参与其中。做那多年警察,见过太多这种事,有些人天性凶残,那些恶是在血液里。”
曾斐长久地沉默,搓着自己额角。这段时间发生事太多,疲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才三十四岁,却好似有六十四岁心境。
“封澜,你要想清楚。”
要说话昨晚都已说完,他也不打算见封澜,在真相揭晓之前,那只会把两个人放到油锅上煎样。
封澜见到曾斐,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他怎样?没有吃太多苦头吧?到底会怎判?有没有提到?”
曾斐按着她肩膀让她坐下,说:“封澜,冷静点。”
封澜却固执得很,“把他说话都告诉。”
他们在分局附近家咖啡厅里,曾斐让人给封澜倒杯水,简明扼要地将刚才对话复述遍。
曾斐并不掩饰自己对于丁小野身为崔克俭儿子这身份本能厌恶。
丁小野轻笑道:“这说来,你爸是警察,你也是警察,你为升职立功不择手段也是遗传?”
曾斐冷眼看着丁小野许久,然后站起来。他不打算反驳,但也没有再留下来必要。
丁小野垂着头,交握得更紧,仿佛也在经历场天人交战。
“如果是你认定那种人,你现在能安然坐在这里?”丁小野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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