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医院显得有些冷清,崔嫣低头坐在长廊边上,隔着衣物,仿佛都能感受到不锈钢椅子刚硬和冰凉。
站在崔嫣面前是身着白大褂吴江,他电话号码是封澜给。看来封澜已经提前打过招呼,至少吴江耐心地听她把话说完,在她提出那个荒谬要求后,脸上也未表现出明显讶异。
“不是妇产科大夫。”这个两个多月前还被崔嫣唤作“吴叔
曾斐直在悬崖边上进退维谷,终于摔下去,伤筋骨,才发现这死不人,瘸拐地往前走,甚至可能另有番洞天。比悬崖更要命是顾虑和恐惧本身,最难那跃他已经历,还有什不起?从姐姐家里出来,受顿打骂,他反而难得地轻松。做逆子感觉曾斐并不陌生,也许他生来如此。
曾斐想通这个,抽大团纸巾去擦崔嫣脸,他不想看她再哭。
“说也不是谎话。这种事,男人不主动,女人怎会得逞?”他手重,眼泪没擦干净,反倒蹭得崔嫣皮肤发红。她还像个孩子,居然要成为他孩子妈。无可选择“礼物”,拆开时样有喜悦。
“孩子来就来吧,也好……”
他那个“好”字后半段被崔嫣含在嘴里,她不管不顾地扑过来。曾斐片刻停顿后,第次在完全清醒时回应崔嫣,然而他毕竟比她理智,在最后关头稳住她,也稳住自己。
从他决定带她回家“说清楚”那时起,每朝前走步,他都感觉她魂丢分。如果他没看错,她这种状态意味着恐慌,这不是为达目不顾切那个崔嫣。
“你要挟时狠劲上哪儿去?”曾斐嘲弄道。
崔嫣并没有把头转过来,“你为什对他们说是你主动?”
曾斐说:“这还用问?不那说,你以后在这个家还抬得起头来?”
“以后还能留在这个家?”
“为什这次不让得逞?”崔嫣掩饰着失望,泫然欲泣。
曾斐抱着她说:“老实点,你现在不是个人。”
崔嫣仍不死心,在他怀里拱着、缠着,说:“不怕。”
“怕!”曾斐拍着她背,“别闹,任何事都等陪你去问医生再说。”
崔嫣不说话,动作也慢慢地停下来,只是长久地依偎在曾斐胸口。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她却瑟瑟发抖。
崔嫣说完,曾斐没有应她。她感觉车速逐渐放慢,最后停下来。
“这不是你直想要?”曾斐有些不耐地把她脸扳过来,意外地发现巴掌大脸上全是眼泪,“都这样还怕什?你愿意话就娶你。”
崔嫣想表现出高兴,这是她做梦都想听到话,然而这时从曾斐嘴里说出来,平添她心中不安。她死死地咬着嘴唇,问道:“因为孩子?”
曾斐没有回答。他车停在高速公路紧急停车道上,隔离网外是整片柿子林,明明枝丫掉光叶子,偏有金灿灿果实缀在上面,极致荒芜杂糅着极致热烈。
自从母亲随姐姐到邻市生活,这条高速路曾斐跑过无数回,从未留心看过途中风景。他在意只是起点和终点、开端和结局,崔嫣不也是吗?然而中间那段他从未细想,不定意味着那是片空白。就好像眼前这片柿子林,他得停下来,才能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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