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咬牙,这个电话来得多是时候,可她毕竟还是从命。心手分离地办公,下班,还是第时间往医院赶。
叶秉林病房门虚掩着,向远推门进去,叶昀竟也在,身边还有个妙龄女孩。向远心中有事,也顾不上打量这个似曾相似面孔,匆匆打个招呼,就径直走到叶秉林病床前。
“叶叔叔,来。”
“向远,你快坐下,
感觉,仅此而已。
如果她注定要向着更远远方去,那她想要知道,“更远”是多远。
她无法否认,进入江源后,每当在公司种种沉疴旧患前面束手束脚,每当看着它负重缓行,她多少次都在心里对自己说,可惜江源不是她――为什江源不能是她?
如果她才是江源主人,她完全可以把这架老旧机器重新擦拭得熠熠生辉,让它重拾昔日辉煌,甚至远不局限于个建材加工企业,而是像永凯那样,成为方巨擎。
这切都不是空想,在眼前,就在眼前,她已经嗅到机会味道。叶叔叔老,骞泽从商根本就是勉为其难,他没有做企业天分,叶昀心意做警察,从来就没有涉足家族企业心思,至于叶秉文,他是只纸老虎。如果她同意跟叶秉文合作,入股广利,借着温泉山庄开发契机,再通过资本重组,她完全可以步步地掌控江源,到时候,踹开叶秉文这个所谓合作伙伴根本就不在话下。公司高层里,李副总是个能干战将,但也是个懂得审时度势人,他是个外人,给谁打工不是样?至于下面工人,对于他们来说,效益才是第位,只要收入有保障,有奶就是娘。
向远无意识地在办公室里徘徊,手里水杯从热变凉也毫无察觉,她从不是个优柔人,当断则断,机不可失,那此刻还等什?是放不下叶家对她恩情吗?叶家供她读书,给她条出路,但是这些年来她何尝不是在为他们辛苦卖命?他们家人性格本就不适合在尔虞诈商场里沉浮,如果迟早有天会撑不下去,不如把它交到她手里,即使有天,江源易主,她也绝对不会薄待叶家任何个人,除叶秉文。
她最后重重地坐在自己位置上,手覆着电话听筒,才知道上面全是冷汗,拿起电话吧,拿起电话,只需对叶秉文说个字――“好”,切都将会改变,她应该得到,也可以得到!她野心和**就像坠入末日火山之前魔戒,就像困在所罗门宝瓶里千年魔鬼,诱·惑地,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然而,是什让她停滞不前,那股微弱而遥远力量,竟然可以让她贯灵敏而果毅手连区区个电话都拿不起来?人事已非,记忆却还会为患,永恒不变山月下,那个人,他低头,他微笑,他转身样子,跟她心里某个角落寄存着零碎而苍白月光,无声地冷却她贪婪。她天丢不掉记忆,就天看不破这旧情。
可是,向远,向远,感情它多不可靠,说过话,许过诺言,有人转身就忘记,为什是你偏偏固守在原地?她捏紧话筒,指尖发白,然而电话铃声这个时候骤然尖叫,向远浑身震。
细细接起,原来是叶秉林,他说:“向远啊,今天下班到医院来趟吧,很久没跟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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