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向远说不清心里是什滋味,只觉得眼前切荒谬而可笑,像出闹剧。这个行凶者显然连凶器都未曾下功夫钻研,要知道,镀锌用酸洗液浓度在10%~20%之间,尚不足以毁人于顷刻之间,况且向远主管江源之后,曾跟李副总反复商量,为尽可能地降低成本,减少硫酸和锌锭使用量,江源热镀锌产品都是在国标之内将锌层厚度降到最低,就连酸池硫酸浓
场,要不是作亏心事,你们犯得着用钱来收拾烂摊子吗,姓向,最毒就是你,到最后还出尔反尔,满口空头支票,就那点点抚恤金,就像把们打发吗,做梦去吧,既然们命贱,那还有什好怕?”
就在这时,那男人背抵着门被敲响,伴随着敲门声是个年轻而迟疑声音,“向远,你在里面吗?”
这个变故让门内狭小空间静谧两秒,向远只听得到心跳声,除自己,还有对方,激烈而混乱。叶昀出现可以说是时候,也可以说不是时候,他让门后僵持变得更紧张而微妙,如同箭在弦上,他却在弓箭手肩膀上拍下。
向远直置于身后手终于摸索到陶制面纸盒,在那个男人身动同时,她没有片刻迟疑地操起这方型陶器朝他手腕处狠狠砸去,几乎就在同时,洗手间门在声巨响后颤颤,那男人稍稍将身撤离,朝背后忘眼,就在那瞬间停顿里,门在第二次撞击下应声而开,门页挟带力道和向远准而狠重物掷让那男人身体个趔趄,几欲扑倒,手里直紧握住容器差点脱手,里面液体溢洒近半,那不祥味道让向远心里暗叫要糟。
果然,那男人红眼,豁出去般倾尽全力将剩余液体朝向远身上泼,电光火石间,向远避无可避,她本能地回身低首抬肩护住头脸,大脑如同时针停摆,片空白。强酸倾泻在人体上是什后果,向远再清楚不过,肩头发际感觉到湿意刹那间,她万念俱灰。那些撕打声,痛呼声,短暂碰撞声都无所谓,她等待着那焦黑腐蚀滋味,几分钟之前她尚能完好无缺地微笑挣开叶骞泽怀抱,早知如此,她当时为什不能多看他眼,最难以忍受,这样惨烈不堪收场居然要示于叶昀之前。
奇怪是那化学药品发挥作用速度慢得远超过向远想像,她感觉到刺痛,然而这远不是强硫酸所具有杀伤力。
“向远,你怎样?”
“别碰。”
她制止叶昀扑上来心急如焚探视,疑惑地看看除微微发红外,到目前为止未见更可怖异状肩和手,再小心翼翼地将手指置于鼻尖轻轻嗅,脸上顿时露出匪夷所思神情。
这夹杂着催化剂和铁锈气息硫酸味道她再熟悉不过,江源所属标准件公司下辖热镀锌车间,为酸洗掉铁件成品上锈蚀,以达到美观和抗腐蚀效果,部分建筑用螺栓和钢构架是要求用硫酸浸泡后镀锌。如无意外,陈有和儿子朝她泼来应该是从镀锌酸池里弄来硫酸,那特别混浊颜色和些许金属碎屑更加证实她猜想,他竟然就地取材地用江源自家硫酸来攻击向远,那些液体,也许是贯节省陈有和托镀锌车间同事装回家刷马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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