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在这个房间门口站会,正好杨阿姨蹑手蹑脚地走过。
“你这是干什?”向远不解地问。
杨阿姨干笑两声,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向远说,“你不知道,这几天,越来越觉得这房间阴森,人死在里面,实在是不吉利,走过时候,后背都凉飕飕,是搞不懂,他怎还能在里面坐上天夜。”
杨阿姨嘴里“他”自然是叶骞泽,向远“啧”声,薄责道,“怎越老越糊涂,胡说八道什,以后别再说这些神神鬼鬼东西,小心自己吓坏自己……对,骞泽去哪里?”
杨阿姨吃排头,有些怏怏,“早就出去,还能去哪里,在六榕寺陪阿灵小姐骨灰吧,这倒好,两父子都以寺庙为家……”
未觉。向远始终都没有出声,叶昀离她很近,但他连看向远眼勇气都没有,所以,也就无从察觉她此刻油然失望。
叶灵后事处理停当之后,向远继续回公司上班,公司刚遭遇大冲击,百废待兴,幸而最难时刻已经过去,山庄那边运营情况尚算良好,前方总算还是可以看到点亮光,向远松口气,然而,她悲哀地发现,整个叶家,也只有她个人在意这件事而已。跟她起彻夜忙碌,焦头烂额,心急如焚,反倒是李副这样些外人。
就像这刻,李副已经不是第次亲自捧着文件,站在向远办公桌前,忧心忡忡。
“叶总就算再伤心,事情也已经过去段时间,可他现在根本不在公司露面,大摊事情难道就只能搁置在那里?”
向远给李副个爱莫能助表情,叶骞泽主管市场经营以外行政工作,这还不是不可取代,问题在于公司大额资金动用,就算向远首肯,也必须有他签字,这也算是对向远位高权重种牵制。这是公司制度,向远可以理解,在过去,这也很少给她带来实质性影响,叶骞泽签字惯来只是个例行流程,然而现在他从公司里消失,她才深刻意识到,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叶骞泽毕竟是这里主人。
这老保姆年纪大,又天生嘴碎,向远知道说她也起不到多大作用,这次索性当作没有听见,转身就下楼。
“那个……晚饭还做不做?”杨阿姨跟在后面问,她私心里希望不用做,那就不会耽误晚上电视剧。
“宝钢那片钢材款已经来函催几次,如果再不把这笔钱结,看他们是不肯再把货发过来,们库存也有限,而且些特殊型号角钢已经找不到代用料,难道停着机器等个人?叶总为什连电话都不肯接。”李副皱着眉说。
向远无意识地拨拨桌上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现在根本没有这个心思,试过去劝,说半天,他好像什也没听见。”
“你说,这样下去……”
“这样吧。”向远打断李副猜测,“再把这些文件带回去,不管怎样,他签字就好。”
向远回到叶家,叶灵房间里灯是关着,她知道,叶骞泽肯定不在。叶灵死后,他大多数时间都坐在这里,坐在叶灵割腕那张凳子上,亮盏台灯,想着他自己才懂心事,谁也不理会。好几次,就连杨阿姨进去打扫,都被他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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