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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逍遥 > 无声告白 > 第八章 · 2

第八章 · 2(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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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从盒子里拿出个叉烧包,它重量比他记忆中轻,捏起来十分柔软

玛丽琳还在生警察气,她没听明白詹姆斯话,困惑加深愤怒。“你是什意思?”在厨房灯光下,她手腕显得苍白瘦削,嘴唇黯淡无光,脸色冰冷。詹姆斯记得,很久以前,在他们年轻时候,能够想到最可怕事就是不能在起。有次,他伸出手来抚摸她背,她觉得自己肩胛上汗毛都竖起来,他手指仿佛带着电流样。现在,那种时刻已经去不复返,切恍如隔世。

“你知道意思,如果她是白人女孩……”他苦涩地说,如果她是白人女孩,如果是白人,“她就能适应环境。”

他意识到,搬到米德伍德不是理由,因为在哪里都样。来自混血家庭背景孩子,通常难以找到自己定位。所以说,这个错误更久远,更深刻,更根本。它就发生在他们结婚那天上午,治安法官看着玛丽琳,她说“愿意”时候。抑或是他们共同度过第个下午时候,他站在床边,赤裸羞涩,她腿缠在他腰上,把他拉过去。甚至更早,她隔着桌子亲他刻,像是恰到好处地打拳,令他无法呼吸。总之,存在百万种改变未来微小可能性。他们不应该结婚,他不应该碰她,她应该转身离开他办公室。他已经彻底看明白,这些都不应该发生,都是错误。

“你母亲说得对,”他说,“你应该和个更像你人结婚。”

玛丽琳还没来得及开口——她还没有时间分辨自己感觉是愤怒、难过还是受伤,还没真正理解詹姆斯意思——他就出去

次,他干脆没有先开车去学校,而是直接来到路易莎那里。他路闯过无数个红灯,气喘吁吁地闯上楼,仿佛是跑过来样。“你还好吧?”她开门时候问道。她身上传来刚洗完澡味道,虽然穿上衣服,但头发没有擦,手里还拿着梳子。现在才上午九点刻,从她惊讶语气中,詹姆斯听出言外之意:他是来住吗?那他妻子怎办?对于这些问题,他也不知道答案。他终于对玛丽琳说出憋在心里很久话,有种奇怪轻松感,觉得眼前房间摇晃旋转,他跌坐在沙发上。

“你得吃点东西。”路易莎说完,走进厨房,拿出个小保鲜盒,“给你。”她轻轻揭开盒盖,把盒子推到他眼前。里面是三块雪白小点心,表层褶皱就像含苞待放牡丹花球,露出点里面红褐色馅料,烤猪肉香甜味道飘进他鼻孔。

“这是昨天做,”路易莎说完顿顿,“你知道它们是什吗?”

以前,在他们栖身那座狭窄阴暗小公寓里,他母亲也做过这种食物。她先把猪肉烤好,包进面团,在上面捏出褶皱,放进竹笼屉里蒸,笼屉是她从中国买来。这种点心是他父亲最爱,叫作“叉烧包”。

路易莎笑。这时,詹姆斯才意识到,他刚才大声说出它们名字。他已经有四十年没讲过中文,但他舌头仍然能够卷曲成它熟悉形状。长大后,他就没吃过叉烧包。他母亲曾经让他带到学校里当午饭,但后来被他拒绝,他宁愿和其他孩子吃东西。“快点,”路易莎说,“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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