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斯还是也想离家出走，但她知道，他
计划非常可怕。“内斯，等等，别去。”
内斯没有停步，他把车倒出车库，刮到
门边丁香花，然后也走。
楼上玛丽琳对此
无所知。她关上莉迪亚房门，整个房间像块厚重毛毯，让她无法呼吸。她手指在莉迪亚书本上划动，还有那些整齐排列文件夹，每个夹子上都用记号笔标注类别和日期。现在，屋子里所有东西都蒙上层粗糙灰尘：那排空白日记、墙上科学展览绶带、爱因斯坦明信片、文件夹外皮、每本书书脊。玛丽琳想，要是点点清空这间屋子话，摘下那些海报和照片之后，墙纸上会出现无数小洞，变得非常难看。还有地毯，它已经被家具压得坑坑洼洼，再也不会恢复原形，就像她母亲家里清空之后那样。
她想起她母亲，那些年里，她个人守着座空房子生活，除卧室床单是新，别东西都没有变化，因为她女儿再也不会回来，她丈夫也早就消失，现在睡在别女人床上。你曾经爱得那
深，怀有那多期望，最后却无所有。孩子不再需要你，丈夫不再想要你，最后只剩下你自己，还有空荡荡房间。
她伸出只手，把爱因斯坦从墙上揪下来撕成两半，然后是元素周期表，它现在毫无用处。她猛地扯过莉迪亚听诊器上听筒，把曾经作为奖品绶带绞成碎片，把书架上书本本地推倒。《人体解剖学彩色图集》《科学界女先驱者》，每推倒本，玛丽琳怒火就蹿高点。《你身体是如何工作》《儿童化学实验》《医学故事》，她记得每本书背后故事，犹如时间倒流，莉迪亚生在她眼前重放，书堆在她脚边崩塌。楼下，蜷缩在走廊桌子底下汉娜静静地听着楼上“砰砰”声音，仿佛块接块石头砸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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