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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 2(2 / 4)

气泡般涌上心头,不过,派对热浪和噪音包围着他,转移注意力。学校、父母以及他们生活逼得他太紧,他只有抽身逃离。你可以不接他们电话,撕掉他们来信,假装他们不曾存在,以新开启新人生。这说到底是个物理上距离问题,他想,带着个尚未真正将自己从家庭中解放出来人所拥有盲目自信:不久,莉迪亚也会离家上大学;不久,她也会获得自由。他吞掉剩余啤酒,去拿另瓶。

家里,莉迪亚独自待在楼梯平台上,听到内斯挂断电话,她捧着听筒呆立许久,曾经让她声音哽咽泪水已经干,对内斯燃起怒火开始在她心里缓缓蔓延。他最后那句话回响在她耳边。“没时间听你说。”他变成个人,这个人不在乎她是否需要他,这个人说伤害她话。她觉得自己也变成个人,个会打自己妹妹耳光人,个会像内斯伤害她那样反过来报复他人。“把你问题告诉杰克。”

星期早晨,她穿上最漂亮连衣裙,脖子上有系带,印着红色小花,这是她父亲去年秋天给她买。“新学期,新气象。”他说。他们当时在买学习用品,詹姆斯在商店橱窗模特身上看到这件衣服。詹姆斯喜欢给莉迪亚买模特身上展示衣服,因为他觉得这意味着大家都爱穿它们。“最新款,对吗?在特殊场合,每个女孩都需要件连衣裙。”然而莉迪亚看中是不那起眼搭配:带兜帽毛衣和条绒裤子,简洁衬衫和喇叭裤。她知道这种连衣裙是用来穿着去约会,但她不约会。她把这件衣服放在衣橱深处有好几个月,但今天,她把它从衣架上拿下来。她仔细地梳理头发,让它们在额头中间分开,然后用只红色发夹把头发固定好。她举着唇膏,用它顶端描摹自己唇线。

“你真漂亮,”吃早饭时,詹姆斯说,“像苏珊·戴伊。”莉迪亚笑笑,什也没说。玛丽琳说:“莉迪亚,放学后回家不要太晚,内斯会回来吃晚饭。”这时她也没说话。詹姆斯戳戳她酒窝——又开始逗她——说:“现在,所有男生都会围着你转。”她依然没说话。桌子对面汉娜研究着姐姐连衣裙、涂唇膏微笑,不由得伸出根手指,摸摸脖子上伤痕,感觉它像绕在脖子上蜘蛛网。“不要。”汉娜想说,但她并不清楚“不要干什”。她只知道有什事情要发生,但她无论说什、做什,都不能阻止它发生。莉迪亚走之后,她握着勺子,把碗里湿透麦片捣成烂泥。

汉娜是对。那天下午,在莉迪亚建议下,杰克开车来到俯瞰全镇制高点——波恩特,他们把车停在树荫里。在星期五晚上,常会有五六辆车聚在这里,车窗慢慢被雾气笼罩,直到被辆警车驱散开去。然而现在——在星期晴朗白天——周围并没有其他人。

“内斯什时候回来?”

“今晚,想。”其实莉迪亚知道,内斯飞机下午五点十九分会在克利夫兰霍普金斯机场降落。他和他们父亲将在六点半回家。她透过窗户望着镇中心第联邦银行钟楼:四点零五分。

“他不在家,你定感到不自在。”

莉迪亚笑,那是个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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