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 / 4）

期间有相熟邻居陆续步入或走出电梯间，看到这原本不相干对男女如此诡异幕，纷纷疑惑走开。韵锦看到程铮哭累，将脸埋在手掌心，不肯抬头，她往前走步，犹豫下，还是按开上行电梯。

程铮感觉到她脚步离开，在她身后站以来，满脸泪痕说道：“苏韵

“……再也不能有孩子。”韵锦说。

她身后片寂然。

为什要说出来？她已经做好准备，让这段往事烂在心里，若干年以后跟随她同腐朽。他永远没有必要知道这段过去存在，没有必要知道她曾经在黑暗冰冷海水里，看着那点光渐渐熄灭。她孩子，她跟他孩子，才在她腹中存活几十天，尽管它还是个没有成型胚胎，尽管它错误地着床在她输卵管内，并导致她腹腔大流血，但它毕竟是她和他在这个世界上惟不可分开骨肉联系。它跟它父母感情样，来，也错。

可是现在，在没有任何预兆情况下，她说出来。她还是那个努力让表面平静，可又轻易被程铮激怒苏韵锦。他说过，她不爱他。这多年，她还是不能从这句话中释然。韵锦没法预期程铮反应，但她知道这必定可以伤到他，并且，击即中。这是她心里毒。

陆路说得对，将个秘密埋在心里是多难受事情。现在她终于没有秘密，心里那个空洞无限放大。

程铮还是没有说话，良久，韵锦听到类似于呜咽声音，她回过头，看到程铮蹲坐在地上，把脸深埋在膝头，像个孩子样地哭泣。

他从没有在她面前哭过。两人在起时候，有次，他踢球时候伤到腿，胫骨裂，真疼啊，韵锦半夜醒来，看到他扭曲着张脸，上面全是冷汗。她就对他说：“程铮，实在疼话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他却嘴硬地说道：“又不是女人，男子汉大丈夫，怎可以那丢脸。”所以，就连亲口说出分手两个字，看着她离开时候，他也没有流泪。

程铮并不喜欢孩子，很多时候，他自己都像个大男孩，像他这样年纪人，还很难真切体会到父爱感觉。可是，在韵锦说出那番话时候，眼泪是从他心里涌出来，没有什可以抑制，如果说当初分手和四年等待感觉是绝望话，现在他心中只有悲恸。

韵锦走到他两步之外，停住脚步。低下头，第次，以这种角度看着脆弱如婴儿程铮，她反倒没有流泪欲望。多奇妙，在看着他痛时，她心中伤在减轻，原来不只快乐需要分享，痛也需要。她痛只有他可以分担，因为其中有半亦属于他。

再度相遇，他不依不饶为是什，其实她心里清楚，他装作疏离也好，恶言相对也好，其实他都爱她。程铮在她面前从来就是透明，喜悲都清晰可见。她之所以选择回避，是因为在这四年里，她渐渐发现个事实，程铮固然不成熟，然而她自卑怯懦和把自己藏起来习惯，何尝不是两人分离最大原因。她和程铮这样两个人，其实都不会怎去爱对方，或许他们在最初各自遇上别人，都可以找到自己幸福，可是他们偏偏在起，彼此性格中阴暗面都被对方催化得表露无疑。她害怕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