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住着其他病人,而且基本上都是重症,隔壁床是肝癌晚期,晚上疼起来,彻夜呻吟。妈妈睡眠变得极浅,有点声响就很容易醒来,晚上无法入睡,白天更是人来人往,好好睡觉都
妈妈极缓慢地睁开眼,看见她,混浊眼睛里闪过丝光亮,随即又变成哀伤。
“韵锦……你来……正好,刚才梦见你爸爸,他在怪,是答应过他生只陪在他个人身边,韵锦……他在怪……”
韵锦想握住妈妈手,却发现上面插着输液针管,她颤声说:“爸爸不会怪你,不会……医生,医生……”妈妈脸因疼痛而扭曲,韵锦连忙对着门外喊到,叔叔和医生起冲进来,然后家属都被关在门外。
应该没用去多长时间,可韵锦和叔叔坐在门外,无言等候,如同个世纪。
医生走出来时候,韵锦几步跑上前去:“医生,妈妈怎样。”
韵锦跑趟人事部,再到徐致衡那里办手续。四年前病假过后,她再也没有请过任何公休、年假,所以徐致衡很爽快地给她十五天。就在她离开他办公室前,他问句:“韵锦,没事吧,有什需要帮忙话可以说。”
韵锦扶住门把强笑:“谢谢你给假期。”
连夜坐飞机赶回家乡省城已是夜晚,韵锦下机后立即赶往省医院。在病房前,她看到仿佛夜间衰老叔叔。
“韵锦,你回来……”年过五十男人呜呜地哭起来。
“怎样?”她几乎辩认不出自己声音。
“病人情况很不乐观,建议你们做好定心理准备。”
“救她。请求你,不管用什方法,救救她。”韵锦哽咽着哀求。
“你放心,对待任何个病人们医院都会尽力去挽救。”医生面无表情地说着公式化语句,韵锦看着医生走远,颓然跌坐在椅子上。是呀,对于每个病人家属来说,病床上那个是他们至亲,是他们挚爱,可对于医生而言,只是见怪不怪副残破身体。
“叔叔,你回去休息下,这里有。”韵锦用手擦把脸,努力平复下来,叔叔已经哭成个泪人,她不能垮下,她必须挺住,这样才能照顾好妈妈。
接下来几天,是噩梦般生活。妈妈住是三人间病房,医院病床紧张,三张床都睡满人,陪护家属只得在病房外长凳上过夜,后来韵锦给医生塞几个红包,才让护士在妈妈床边架张简易行军床,这样,轮夜叔叔和韵锦才有个栖身地方。
“医生说这次复发,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其它脏器,晚期,化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其实她早该猜到,这几年,妈妈身体直反复无常,韵锦经常劝她到医院复查,可妈妈说,她不敢到医院去,生怕没有被病压垮却被病吓垮,还不如什都不知道,多活天都是开心。也许,妈妈早在心里已经知道自己状况。
韵锦推门进去,她手跟金属门把样地凉。
谁能告诉她,其实她走错病房。眼前这个披散着花白头发,形容枯槁女人是谁,是她曾经那娟秀妈妈?韵锦坐到床边,咬住颤抖唇不让自己哭泣。
“妈妈……”她禁不住轻轻唤声,可是又怕惊醒睡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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