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西,”崔普突然说,他从对面沙发上滑过来,伸出条胳膊搂住珀尔肩膀,“他妈快闭嘴。”在场人都有点儿吃惊,因为要让崔普注意到段内容与体育无关谈话可不容易,遑论让他顾及别人感受。
莱克西翻翻白眼。“只是在开玩笑,”她说,“珀尔明白,对吧,珀尔?”
“当然,”珀尔说,她强迫自己挤出个微笑,“那还用说。”她突然觉得两个胳肢窝里汗津津,心怦怦直跳,不知道是因为崔普搂着她,还是听到莱克西评论缘故才会这样,或许两者原因都有。二楼伊奇正在他们头顶上用小
是不好意思上前和人家搭话,可是现在,既然她们决定在西克尔高地安顿下来,她又在这座美好房子里见到崔普,而且和他坐在同张沙发上——简直再自然不过,完全不用不好意思。她告诉自己,她可以时不时地坐在他旁边,不会引起任何人猜想和怀疑——崔普本人尤其浑然不觉。与此同时,穆迪也觉得他有权利坐在珀尔身边:是他把她领进家,在理查德森家人里面,他是最早认识她人,因此拥有最大特权。结果就是,珀尔刚在崔普身边坐下,穆迪也会坐在她旁边,两人像三明治样把她挤在中间,莱克西则在角落里摊开四肢坐着,用揶揄眼神打量他们三个。总之,他们四个人虽然眼睛看着电视,但同时也敏锐地关注着房间里其他动静。
珀尔很快发现,理查德森家孩子们讨论杰瑞·斯普林格节目时最为激动。“感谢上帝让们住在西克尔,”有次,看期题为《不要带白人女孩回家吃饭》《斯普林格秀》之后,莱克西感慨道,“意思是,们很幸运,这里没有种族歧视。”
“这里人人都有种族歧视,”穆迪说,“唯区别是,们假装没有。”
“拿和布莱恩来说吧,”莱克西说,“们从初三就在块,没人在意是白人,他是黑人。”
“你不觉得他父母宁愿他和黑人约会吗?”穆迪问。
“老实说,觉得他们根本不在乎。”莱克西又打开罐健怡可乐,“肤色不能说明你是什样人。”
“嘘,”崔普说,“节目又开始。”
这段时间脱口秀主题是“有你丈夫孩子!”——莱克西突然扭头问珀尔:“你就没想过找找你父亲?”珀尔朝她翻个控制在友善范围之内白眼,但莱克西穷追不舍:“是说,打听下他在什地方,你难道不想见见他吗?”
珀尔转脸看向电视屏幕,有个健壮保安正和个橘红色头发女人扭打在起,女人体形像只靠背摊开大号按摩椅。“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她说,“而且,瞧瞧节目上这些人,父亲可能和他们差不多,你觉得还有兴趣去找他吗?”她不习惯用讽刺语气说话,而且语气中悲哀明显多过讽刺。
“他可能是任何人,”莱克西沉思道,“比如你妈妈老情人,也许在她怀孕时劈腿,也有可能在你出生前出事故死掉。”她拿根手指敲打着嘴唇,推测着各种可能性,“要是甩她,去找别女人,要就是——”她坐直身体,激动得颤抖着说,“他强*她,她怀孕,决定生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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