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皮尔斯,”周三晚上,琳达·麦卡洛告诉理查德森太太,“那个穿细高跟、梳多莉·帕顿发型芭芭拉·皮尔斯,今天出现在家门口,把话筒戳到脸上。”两个女人刚刚看过芭芭拉·皮尔斯采访视频,正各自坐在自家电视机前,握着无绳电话听筒讲电话——理查德森太太恍然觉得自己和琳达都回到十四岁:两人说说笑笑,边看《绿色田野》,边打电话讨论剧情。
“芭芭拉·皮尔斯总是这样,”理查德森太太说,“大惊小怪是她特色,她就是个带着摄影师保镖恶霸。”
“律师说,们绝对占理。”麦卡洛太太说,“他说,
打电话,但没有位看过前晚新闻,不明白这究竟是怎回事,所以他们无法给出实际建议,只能提供精神上支持。“别担心,”每个人都这样安慰她,“没关系,芭芭拉·皮尔斯就喜欢无事生非。”
与此同时,来到公司(雷伯恩财务咨询所)后,麦卡洛先生搭电梯来到七楼办公室,刚刚脱下大衣只袖子,泰德·雷伯恩就出现在门口。
“听着,马克,”泰德说,“不知道你看没看昨晚新闻,第三频道,但有件事你必须知道。”他关上身后门,麦卡洛先生凝神静听,依旧抓着大衣袖子,好像那是条毛巾。泰德·雷伯恩用他接待客户时凝重语气描述昨晚新闻。镜头拍摄麦卡洛家外景,虽然房子掩映在夜色之中,但因为经常去麦卡洛家参加鸡尾酒会和烤肉派对,他眼就认出来,新闻论题是:收养固然能给无家可归孩子个新家,可假如这个孩子已经有家呢?记者采访孩子生母——好像叫贝什,泰德不记得她全名,生母在镜头前恳求麦卡洛家把孩子还给她。“犯错,”她说,吐字发音小心翼翼,“现在找到好工作,生活也安定下来,想要回孩子,麦卡洛家人没有权利收养这个孩子,因为她母亲还要她。孩子属于她母亲。”
泰德·雷伯恩话音刚落,办公桌上电话就响。麦卡洛先生看看来电号码,发现是妻子打来,他大概猜到发生什,考虑片刻后,他拿起听筒。
“马上回家。”他挂电话,拿起钥匙。
米娅家里没有电视,所以她也没看晚间新闻,但周二下午新闻预告播出前,贝比来到米娅家,对她讲采访情况。贝比仍然穿着黑裤子和白衬衫,袖口上那块洗不掉酱油渍已经褪色,米娅意识到她又是直接从餐馆过来。“他们认为这是个好故事,”贝比说,“他们和谈将近个小时,问很多问题。”
她叙述被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打断,是刚刚放学伊奇,两个陌生人见面,彼此都愣下。“该走,”贝比说,“公交车快来。”出门时,她凑到米娅耳旁小声说:“他们说,观众们都支持。”
“那是谁?”贝比走后,伊奇问。
“个朋友,”米娅回答,“同事。”
事实证明,第三频道制作人拥有出色新闻直觉,采访片段刚在预告片中播出,关心此事观众来电就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引发电视台高层兴趣,第九频道立刻派出芭芭拉·皮尔斯次日早开启后续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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