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女儿每天下午都在理查德森家消磨时间。想起艺术博物馆里那幅照片,理查德森太太更加觉得米娅是个遮遮掩掩、狡诈阴险人。她还是个伪君子,嘴上要求别人尊重她隐私,背地里却插手别人家闲事。可想想也不奇怪,米娅就是这样,个以打乱正常秩序为乐(把正常照片乱剪气再拼接起来)女人,还能是什好人?至少称得上心理变态。简直太不公平,这个女人给她亲爱老朋友琳达惹出那多麻烦,琳达却只能默默忍受。
星期,送孩子们去学校之后,理查德森太太回到家,等候前来打扫房子米娅。她不确定自己究竟打算怎做,但她需要和米娅面对面,直视米娅眼睛。“噢,”从侧门进来时,米娅说,“你今天怎在家,应该晚点儿再来吗?”
理查德森太太歪歪脑袋,扬起下巴,细细打量起她房客:头发像往常样蓬乱,穿着件宽松白色衬衣,衣摆没有塞进牛仔裤里,手腕上沾块颜料。米娅站在原地,手搭住门框,面带微笑,等待理查德森太太回应。脸蛋很可爱,也很年轻,但绝不无辜。理查德森太太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不在乎别人怎看她,这让她在某些方面变得更加危险。她突然想起自己第天在米娅家里看到那张照片,也是在那天,她邀请米娅到自己家来。照片上那个像八爪蜘蛛样女人令她十分不安,什样人会把女人变成蜘蛛?什样人会在看到女人时候联想到蜘蛛?
“正准备出门。”理查德森太太说,拿起搁在柜台上包。
即使几年以后,理查德森太太仍然坚称,她之所以挖掘米娅过去,只是为报复米娅惹出麻烦,为最好朋友琳达出气,完全没有私心。琳达只想对孩子好,而米娅做法让她好友心都碎。琳达是无辜,她埃琳娜不能袖手旁观,眼看着别人毁掉挚友幸福。她从来都不承认,自己动机根本与那个婴孩无关:是米娅身上那些复杂难解东西激怒她,也许其中某些东西她自己身上也有,然而她只想把它们锁进盒子深处,永远不打开。那天早晨,依然拿着那份报纸埃琳娜告诉自己,这切都是为琳达,她会打几个电话,看看自己能发现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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