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卡洛太太眼泪夺眶而出。刚刚收留米拉贝尔那些日子里,麦卡洛太太每隔四小时喂孩子次,孩子哭就把她抱在怀里,看着她小身体慢慢长大,定期给她称体重,蒸熟豌豆、土豆和新鲜菠菜,搅拌成泥,用小小勺子口口地喂她。米拉贝尔发烧时,是她给孩子冷敷毛巾,把自己嘴唇贴到小脸上试体温,后来发现耳朵感染是发烧罪魁祸首,她又给孩子喂抗生素糖浆,滴滴地送进米拉贝尔粉红色小嘴,让孩子像小猫那样舔食。每当弯腰亲吻宝宝时候,她简直不知道自己有多爱这个孩子,仿佛孩子就是她亲骨肉。因为发烧,米拉贝尔不被抱着摇晃就睡不着,她整夜都抱着孩子在屋里走来走去,天亮时,她估计自己走将近四英里。是她在早餐后、洗澡前和睡觉前逗弄米拉贝尔柔软小肚子,让其咯咯大笑;是她扶着米拉贝尔帮其站直;米拉贝尔感到痛苦、害怕或者孤独时候,首先会向她伸出小手索要拥抱;在漆黑深夜,只要听到她声音,触摸到她手,甚至听到她呼吸声,闻到她气味,米拉贝尔就会安静下来。
“这并非必要条件,”她坚持说,“们没有必要成为中国文化专家,唯必要条件是,们
“你有没有描写中国人物书?”
麦卡洛太太对此早有准备。“有,们有本《五兄弟》,这是本由中国民间故事改编名著。”
“知道那本书。”艾德·林再次笑道。这次,理查德森先生绷紧肩膀,看到艾德·林笑容,他会变得格外警惕,谁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理查德森先生暗忖。接着他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害怕对手,不由得脸红起来。“书里面五个兄弟是什样?”艾德·林问。
“他们——他们都是画里人物,彼此长得很像,感情也很好,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麦卡洛太太磕磕绊绊地说。
“他们都有辫子,不是吗?戴着苦力那种帽子?眼尾向上倾斜?”没等麦卡洛太太说完,艾德·林就替她回答,他女儿二年级时在校图书馆看过这本书,回家后心情郁闷地问他:爸爸,眼睛也是那样吗?“可不想让自己女儿在1998年时还觉得中国人都是这样形象,你认为呢?”
“不过是个很老故事而已,”麦卡洛太太坚持道,“他们穿是传统服装。”
“还有别书吗,麦卡洛太太?描写中国人物?”
麦卡洛太太咬着嘴唇。“没有刻意地去找,”她承认,“没考虑到这点。”
“来帮你总结下,这样可以节省些时间,”艾德·林说,“因为时间本来就不多。美玲没有长得像她娃娃,没有描写长得像她人书。”艾德·林又踱几步。十多年后,人们会把这样玩具和书籍称为认识自己“镜子”和“窗户”,多年前他就提出过类似观点并且反复宣讲,现在已经懒得再讲。你们怎现在才意识到呢?
艾德·林在麦卡洛太太椅子前停住脚步。“你和你丈夫不会说中文,不解中国文化和历史,根据你自己证言,你们根本没有考虑过美玲种族身份问题。所以,可不可以这样说,美玲和你们起生活,会与她出身文化完全脱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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