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奇房间里音乐声戛然而止,但穆迪和他母亲都没有注意到。
穆迪慢慢地坐起来。“你到底在说什?”
“知道,”理查德森太太说,“珀尔事,还有孩子。”穆迪震惊表情让她略有迟疑,原来他还不知道,她想。“她没告诉你吗?”理查德森太太问。穆迪茫然地看着她脸,眼神就像只随风漂荡小船。“珀尔没告诉你,”理查德森太太在他床边坐下,“她打胎。”她心中突然涌上股愧疚感,假如她早点知道,情况会不会不样?她想。穆迪依然什都没说,理查德森太太靠过去,握住他手。“还以为你知道,”她说
贝比·周?”
麦卡洛太太身体僵。“大家不要忘,”她尖厉地说,“是贝比·周无力抚养米拉贝尔,她抛弃孩子,放弃做母亲责任。当然,这件事令痛心,不过,重点在于,们要记住,今天法庭已经作出决定,认为马克和是最适合做米拉贝尔父母,从此以后,米拉贝尔将在个稳定、幸福家庭中生活,认为这才是最有意义,不是吗?”
五点半左右,发布会结束,麦卡洛夫妇带着米拉贝尔回家。由于丈夫参与案件审理,理查德森太太不能为《阳光日报》撰写与本案相关报道,负责报道记者是萨姆·李维,理查德森太太则接手他平时主管报道类型——城市政策。快到晚上九点钟时,理查德森太太终于完成工作,回到家里。孩子们不在客厅,莱克西和崔普车没停在家,理查德森太太在厨房柜台上发现张字条:妈妈,去塞丽娜家,十点回来。莱克西。崔普没有留下字条,但他贯如此:从来不记得留言。若在平时,理查德森太太可能会生气,但这次她却有些松口气,因为她即将要做事情并不需要旁观者。
来到楼上,她发现伊奇房门关着,里面传出音乐声,比萨送来之前,伊奇就上楼,而且直没出来,她始终在回想着贝比痛苦样子。伊奇把张托里·阿莫斯CD放进播放器,调高音量,让音乐尽情啸叫。她有些想哭——虽然她已经好多年没哭过。她躺在床上,拼命压抑眼泪,指甲用力掐着掌心,在上面留下排半月形红印。她母亲走过她门口,朝走廊尽头——穆迪房间进发时,她已经把整张CD连续听四遍,第五遍刚刚开始。
假如在平时,理查德森太太会打开门,告诉伊奇关小音量,还要批评下伊奇听音乐总是令人沮丧和愤怒,但今天她脑子里装着更重要事,她来到穆迪房间门口,敲敲门。
“需要和你谈谈。”她说。
穆迪躺在床上,吉他搁在旁边,正在个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什事?”他没有抬头,也不打算坐起来,这让理查德森太太更加烦躁,她用力关上门,径直走到窗前,把夺下他手中笔记本。
“看着,在和你说话,”她说,“知道,你明白吗,你以为不会知道吗?”
穆迪愣。“知道什?”
“你是不是以为瞎?你以为注意不到吗?”理查德森太太猛地合上笔记本,“你们两个直偷偷摸摸,又不傻,穆迪。当然知道你们在干什,本来还以为你有那点点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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