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 2（3 / 3）

奇去哪里人已经走。街上房子从外面看几乎都差不多，但住在里面人却各不相同：有人快乐，有人悲伤，有人急于离开这里，到别处去寻找更好东西——那些看似雷同房门，遮挡住各自不同生活真相。

接近半夜时候，辆汽车驶过温斯洛路，亮着远光灯，迅速消失在黑暗中，好像要前往什重要目地。理查德森太太想，如果邻居们现在看到她坐在黑暗中台阶上，大概会以为她疯，但她头次没有在意别人想法，整天来怒火被个令她恐惧念头浇灭——如同下午炎热转为夜间凉爽——伊奇走，她对伊奇所有愤恨与不满被这个念头连根拔起，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失去女儿，她浑身冰冷，不由得发出声尖锐细长哀鸣，如同锋利刀刃划过喉咙。

想到自己孩子在外面流浪，她心第次裂成碎片，伊奇——那个给她惹如此之多麻烦，让她无时无刻不忧心忡忡小孩，终于选择远走高飞。她直以为这个孩子和自己完全不像，代表她反面，但伊奇继承她母亲很久以前便压抑在内心深处反抗火苗，与理查德森太太样，伊奇对自己辨别是非能力深信不疑。理查德森太太想起——以后许多年里，她会常常想起它——那张空鸟笼与金色羽毛照片：那究竟是她自己肖像，还是她女儿？她本人是那只冲破笼子飞向自由小鸟，还是束缚小鸟笼子？

警察会找到伊奇，她告诉自己，等他们把女儿带回家，她就能弥补过去错误，虽然并不确定该如何弥补，但她确定自己会做出努力。假如警察没找到她呢？那，她会自己去找，无论需要多长时间，无论岁月把母女二人变成什样子，理查德森太太知道，她永远都能认出自己孩子，她非常肯定。她会花上几个月、几年甚至生时间寻找女儿，仔细端详她所遇到每位年轻女性脸庞，在陌生人面孔中寻找那缕久违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