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桔年在等着公车,长久地翻找公车卡,他都着急,然后看着她终于没入人挤人公车里,过十三个站,在刚被划入市区范围个城乡结合部附近走下来,走到路边小商店跟老板打个招呼,拿瓶牛奶,步行五分钟,消失在个红砖墙围栏旧院子铁门后。
说实话,韩述工作之后很少到这种地方来,离开时,他车轮差点压到不知哪个居民放养芦花鸡,路边玩耍孩子好奇地看着他车,他在浓浓人间烟火气息里回头,她竟然又住回这里。
从这天起,韩述似乎着魔,下班之后,甚至是单独外出办事间隙,他鬼使神差地就绕到谢桔年身后,鬼祟地尾随着她行踪,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形迹可疑,着实猥琐,可是就是上瘾般。不到半个月,韩述竟然把谢桔年每天规律行踪摸到个大概。
她三五是白班,二四晚班,周末大概可以休息天。几乎每天,她都会乘坐85路公共汽车穿越城市,往返在上班地点和住处,白班时候,她会傍晚在住处附近小商店拿瓶牛奶,晚班时候喝完再去上班,她走路时候如既往地慢,明明快要迟到,还晃晃悠悠,不紧不慢地。上班时候倒是很认真,跟员工们关系相当好,顾客对
,大概是听到另个店员呼唤,她放下手头东西,走到顾客身边,然后便是长时间介绍和解说,在这个过程中她直微笑着,脸颊上那个小而深酒窝终于现出来。
她笑时候,像足只白色兔子,韩述想象着她头顶有对长长耳朵,终于开心地笑出来。
那天,她被朱小北领到他身边,安安静静地说:“没有合适吗,需不需要向您推荐几款?”那表情是不是也如她面对任何个陌生顾客?
天很快就黑下来,布艺店里灯亮,暖黄色,韩述车反而变成暗处,他不喜欢黑,可是现在他点也没感觉到黑。买到心仪物件顾客满意而去,她和同事闲聊几句,又过半个小时,她消失会,再出现在店面时候拎着自己大大包,换下橙色工服,下班,她要走过来。
当韩述意识到这点时候,他想过往座位下面缩缩,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在这里跟谢桔年打照面,可是该死安全带,他为什现在还系着安全带?还没等他成功地隐藏自己,谢桔年已经从他银白色斯巴鲁森林人旁边走过去,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摇上车窗!
韩述紧张到无以复加,他可不可以说就是在等人?等谁呢?等个他也不知道是谁人?她会嘲笑他吗?还是会冷冷地凝视他?
然而,谢桔年走过去时候目不斜视,若无其事,她走得不快,经过他时,就像经过根陈旧灯柱,又或者路边个毫不起眼垃圾桶。
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
韩述紧张过后,竟然失望,就好像慷慨赴死烈士,已经喊完气壮山河口号,敌人却说,“不好意思,抓错人。”可是这又有什奇怪,十年,块石头都有可能变形,何况是人,她认不出他来……
就这样,韩述在谢桔年走开百米之后,徐徐发动车子尾随而上,离得远,就会跟丢,离得近,她有可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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