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年伸出自己左手,叠在巫雨手边对比。她掌纹
巫雨摇头,“这样大发作不经常,从小到大也没几次,很少人知道。但是就像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时候,‘砰’声。”
他还说,他这个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叫什原发性癫痫,至今都找不到病因,也没有办法根治,只有服药控制。大发作虽然很少,但小发作还是经常,因为这个病,他不能过劳,不能激动,不能过度饮水,不能喝酒、饥饿、失眠。现在桔年有些明白,他为什总希望离人群远些,再远些,又是为什,他晨跑总是慢悠悠地跑在她后面。
“别可怜。最怕这样,所以恨不得世界上没有人知道。说不定那天,发作,醒不来,悄悄就死掉。”
桔年说,“把手给。”
换巫雨跟不上她思路。
“不要说出去,好吗。”
同样个意思,他用两个截然不同表达方式,这次,他是无奈,哀恳。
这才是他,真正巫雨。
桔年忙不迭点头。“不会说出去。”似乎怕巫雨还心存疑虑,她又补充句,“发誓!”
巫雨笑,光光脑袋,干净分明五官,牙齿好像会发光。
好像听不见桔年话,几秒钟后,他开始抽搐、痉挛,嘴角有带着血色沫子。
快乐来那容易,走得也那突然。恐惧刹那间征服切。桔年吓呆,她不知如何是好,蜷在地上巫雨,如癫狂而无助羔羊。
她跌坐下来,抱住巫雨僵硬头颈,想叫人,可这空空荡荡荒野高处,能有谁听见她求救呼唤。
桔年着急得掉泪,巫雨在她怀里颤抖,人事不知。桔年唯有乞求时间过去,让那个捉弄她,默默走在她身后人重新回来。
约莫分钟,并不长时间,桔年觉得自己都在焦虑中苍老。谢天谢地,巫雨抽搐渐缓,整个身子由僵意慢慢变得松弛,但是仍然动弹不得,昏昏然,脆弱无比。
桔年抓起他左手。
“看过本关于手相书,还记得些。环绕大拇指这条是生命线,从大拇指和食指中间出发是智慧线,小指下面朝食指方向走是感情线。生命线长人,就可以活得很长很长……”
她忽然止住嘴里话。
巫雨掌纹深秀明晰,唯独条生命线,只到手掌三分之二处就骤然截断。
“往下说啊,听着呢。”巫雨笑着说。
“好玩吗?”他问桔年。
“啊?”桔年没反应过来,她脑海里全是个从书上看来词。
――羊癫疯。傅红雪得就是这个病。学名应该叫癫痫。
“不好玩。”她没有办法撒谎,刚才那刻可怕历历在目。
“经常这样吗?”她问。
等到巫雨终于可以强撑着直起身来,桔年已经感觉不到手臂酸麻。
“你好点吗?”桔年其实想说,他不必这逞强非要站起来。
巫雨脸上红潮褪尽,只余铁青。先前笑容和欢快荡然无存,完全站起来时,他摇晃下,桔年伸手去扶。
“警告你,要是说出去杀你!”他脱口而出句恶狠狠话吓得桔年手抖。她呆呆地看着身边男孩。
巫雨扭过头,过会,又慢慢地坐回桔年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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