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洁洁每次带来搭档都不同,有时落单,她就会客气地问桔年和巫雨是否可以跟她打两场。既然是同学,又是同龄人,对方落落大方,桔年也不好意
桔年看巫雨好阵,又看着他手里烟。巫雨没有动,她也不说什,只是探身过去把整支烟从他手上摘下来,坐在之前小凳子上,默默把那点火光在泥地里按熄。
巫雨好像笑声,就地坐在木头门槛上。
“来多久。”
“没有多久。”
他们过去朝夕相处时候,也并不是话说个没完,经常是两个人安静地坐着,各自做着或是想着自己事。亲昵而默契静默其实是世界上最让人愉悦东西,可是,这次,桔年沉默是不安。
方是没有雪,只有缠人阴雨,手脚是钝钝,用力吸口气,咽喉和心肺里都有种冷冷辛辣感觉,顿时无比清明,桔年喜欢这样冬天。她等个多小时,巫雨没有回来,可她也不是很着急,与其回去看大人们搓麻将,她更喜欢搬张矮凳坐在门口看着巫雨院子,还有桔年枇杷树。等待也分很多种,这种让人甘之如饴。
外面应该很热闹,不时有笑声和炮竹声传过来,远远地,和着屋子里老人沙沙电视声,有种模糊而隽永意味,就好像旧唱机里音乐声样。枇杷树叶子掉片,落在泥地上,是细微“啪”声。就在这时,桔年听到巫雨脚步声。
她笑着为他打开院门。
外面站着不止是巫雨,还有几个穿得奇奇怪怪男孩子,有些跟巫雨看上去同龄,有两个大些,手上不是拿着那种巨响雷管,就是夹着香烟。
桔年没有料到有别人,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手还扶在门边墙上。
过会,她对巫雨说:“以后每个周末们都去打球吧,知道有个球馆,单场租金很便宜。只要没有什特殊事,只要没说不来,就不见不散好吗?”
巫雨答应她。
桔年初衷非常简单,她希望多看见巫雨,不愿他跟那些奇奇怪怪人混在起,巫雨是站在边缘好人,她不愿意有人推他把。桔年想,只要自己多占据他点时间,他就少些和那些人抽烟机会。
巫雨是守信用人,他每周都来,有时是周六,有时是周日,每次他都会在这周提前告知桔年下次时间,没钱租场地时候,他们就回到烈士陵园空地上。
有那几回,他们居然在那个全市最老旧羽毛球馆见过陈洁洁,桔年不知道以陈洁洁经济条件为什会选择这样设备场地都不是很好地方。陈洁洁说,她球技不好,在哪里都样。
“嘿嘿,巫雨,你家里还藏着女孩子。”有人反映过来,推着巫雨嘻嘻哈哈地笑,另外好几双眼睛都毫不掩饰地往桔年身上招呼。巫雨往前步,转过身,背对着桔年,正好挡住她。
“说什呢,这是们家亲戚。”他笑着说。
“那们也到你家走走亲戚,串串门?”
“改天吧。家来人,那下回再去找你们。”巫雨当着几个人面关上小院门,等待那些说话声音渐远,才和桔年起走回屋内。
进门之前,桔年才留意到巫雨右手上竟然也有支烟,点燃,有淡淡烟气缕缕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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