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年?”
陈洁洁却显得更镇定。“比赛快开始吧,真不好意思,没注意。”
韩述嗤笑道:“急什,你们两位这边多精彩啊。”他继而转向言不发桔年,“看见吧,看见吧!那是你搭档吗?你怎不上去认领啊?怕别人把你当幌子是吧,看人家多有本事,都分不清谁对谁。就你傻不拉唧,找什啊,别人在这好着呢……”
“说这些干嘛。”桔年压低声音说。
巫雨已经朝他们走过来。
桔年是直接从学校过来,她和巫雨约好提前半个小时赛场上见,可要求参赛者签到广播已经响到第二遍,他还不见踪影。巫雨并不是个不守时人,更让桔年心中不安是,陈洁洁竟然也未现身。
照例,如果广播第三次响起后,尚未签到参赛者就视为自动放弃。距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不到十分钟,桔年主动向裁判席要求,自己马上去找找,看没到人是不是路上耽误。鉴于混双两边各有人缺席先例非常之少,裁判席破例多给十分钟,届时人仍未到,比赛取消。
桔年过去从没有进到G大校区里,偌大高校对于个中学生来说确实太容易迷失方向,她说服裁判,可实际上并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巫雨。
然而,她寻找并没有花费很多心机,出羽毛球馆,左边就是某个院系小园林,草木繁茂,鸟鸣声幽。园林正中是个高高人形塑像,桔年走进些,才看到塑像底座缕刻着“茅以升先生”几个字。塑像背后,熟悉背影闪而过。
桔年心下疑惑,绕过排休闲石凳,从这个方向,正好远远看见塑像背后两人,各自背着球拍,白衣少年背影单薄,头发短得像刚长出来样,女孩乌发在阳光下反射出柔润光泽,紧紧拥住男孩双手丹蔻如血。他们静静地相拥,过好会,男孩始终垂于身侧手缓缓抬起,抚抚女孩发丝。
“桔年,你是来找?走吧,过后再跟你说。们先去比赛地方。”
他轻轻拉桔年把。
韩述却用手上球拍顶着巫雨胸口往后推推。“还比什赛?你逗着她玩也就罢,要也跟你起玩,你别想。早就看你这种人不顺眼,没有原则,欺骗女……”
“别说。”桔年抓住韩述球拍往回撤。
韩述表情越发不屑,“心疼,轮得到你心
这个园子里有种长大树上奇怪小黄花,开得繁盛,却点香气也没有。桔年就站在花下,风吹落细碎花瓣,她觉得自己仿佛就附在那黄色星星点点上,无声荡起,又坠下,近,又远,完全由不得自己,欲哭无泪。
她好像忽然明白件事,所以难过到无以复加。
小和尚那拼力地进入到决赛,真是为证明他们“默契”友情,真是为桔年并不在乎升学优势?也许,他千辛万苦不过是为这天,为跟他喜爱女孩见上面。陈洁洁家里管得固若金汤,他们明知到两人搭档是不可能被允许,等待彼此进入决赛,还有谁能阻挡他们近在咫尺地四目相对?
“哟,原来在这忙着呢。看来是情人球单打总决赛啊!”韩述刻薄而讥诮声音在桔年身后传来。
相拥两人被惊动,巫雨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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