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年疯似地奋力踢腿挣扎,他使尽浑身力气去抓,然而重伤无力之下,终于被她摆脱。想是林恒贵失血过多已不省人事,垂危之际,桔年闯入后踩踏在他手背痛楚和灯光让他短暂苏醒,片刻之后,又陷入死般昏迷。
桔年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出小隔间,刚才幕让她心胆俱裂,她想当然地认为林恒贵已经死。他本来就是个不配活在世界上人,然而谁又是主宰,谁有资格决定另个人生死?纵然她那恨他,可只要丝良知尚存,那只要林恒贵不死,巫雨就算有罪,那也不是罪不可赦。
她终于还是用店里电话打给救护中心,不久后,也许救护车就会到来,林恒贵能不能撑到那时候她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再也不能
图为自己求证巫雨其实并没有来过,然而当她站在门边上,却细心地发现,门并非锁死.
也许是担忧战胜畏惧,桔年头脑热,也不知哪里来胆子,竟然把手放在卷闸门把手上,用力往上提,果然打开半尺来宽缝隙,幽暗而封闭空间顿时溢出股腥甜味道.桔年宿醉后胃阵紧缩,手脚冰凉地继续将门往上提,开启大概三分之后,门依着惯性自然上卷,后面木门大开着,后面空无人,只有那块陈旧得看不清本来颜色布帘轻轻摆动,如招魂幡,而那股腥甜血气则是透过脸子扑鼻而来.梦里惨象历历在目,让桔年几近窒息。
桔年掀开帘子手抖得像不属于自己,如果巫雨死,如果林恒贵在里面静候着猎物……畏惧到尽头就是心如死灰,她穿帘而入。
里面并没有窗,电灯开关不知潜伏在哪个角落,桔年往前移步,右脚踩中种柔软东西,她吓得个趔趄,被撞上个硬物,似乎是房间里斗柜,上面酒瓶“哐啷”落地。也是这个时候,她眼睛已经稍微适应昏暗环境,斗柜侧上方有根垂直绳子,她试着用手拽下,黄色灯光瞬间填充整个空间,切惨状映入眼帘。
隔间四处凌乱不堪,果然刚经历过可怕施虐,所有箱子抽屉都被人仓促打开。地板正中央趴伏着个男人,桔年方才脚下踩中,正是他直直伸出手掌,深褐色液体从他身下铺陈开来,血腥扑鼻,在此之前,桔年从不知道个人身上竟然可以流淌出如此多血。
那不是巫雨,仅凭第眼桔年就可以作出判断,然而这并不能让她悬着心放下。
林恒贵,他死?!
桔年梦魇中最可怕魔鬼卧倒姿势毫无生机,就连重重脚踏在他指尖也没有丝动弹,莫非梦是相反,巫雨他真来过,可最后结果却是他杀林恒贵?
这些年来,桔年跟巫雨样,无数次地想过,林恒贵这个畜牲,这个人渣,他为什不死,为什不死!然而他终于死,桔年却觉得悲凉无尽。如果真是巫雨干,他生也就因此尽毁。捅破黑暗,杀得自己身墨色,就为这个无耻人,值得吗?
血腥味让桔年晕眩,她慌不择路地要逃,没来得及走远,脚踝骤然被只冰凉手紧紧抓住,她尖叫声回头,林恒贵艰难地抬起脸,微弱而断断续续地呼喊:“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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