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像他们之间直以来写照吗?谁都不知道对方想怎样,各自拧着劲,不知道怎开始,也不知道怎善终,结果两败俱伤,满地狼籍。
桔年最后漠然蹲下来,默默收拾着包里散落东西。韩述亡羊补牢赶紧帮忙。束光亮忽然投到他们所在位置,把他们吓跳,也照得两人无所适从。
“谁在那里,半夜三更干什?”财叔披件衣服,打着手电筒远远问,想是刚才响动惊扰他。
桔年手遮光,含糊答应着:“没事,财叔,门忽然坏,不好意思,吵到你。”
财叔也看清蹲着无所适从俩人,竟也没再探究,打个哈哈,“桔年啊,没事就好,你个女孩子,还以为有贼,没事就好!”
会比‘别人’更知道怎关心她。”
韩述是个灵醒人,他当然听得出桔年话里试图表达意思。“你是想说,就是那个多管闲事‘别人’?”
桔年不愿意跟他做口舌之争,她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于是摇摇头,近似乎哀求,“韩述,们次把话说明白好吗,非明不是你孩子,也不是孩子,她跟你没有关系,们生活跟你也没有关系。”
韩述想,自己脸色在那刻肯定非常难看。对于非明是否是他亲生骨肉,他自己也有过多种设想,但谢桔年当面不留丝余地撇清,依然让他心里非常失落。难道他幻想过孩子是条纽带,只要这条血缘纽带存在,他们就永远不会是陌生人?
“现在也相信她不是你生,因为有眼睛人都看得出来,你养她,但你不是真爱她。”
目送财叔关上自家门,桔年也捧着包里比较重要物件站起来,包包用好段时间,之前为平凤事情已经折腾得相当狼狈,如今就连包带都断,她只能股脑把所有东西抱在怀里。
伸手擦擦脸,桔年也弄不懂自己
桔年用要是开锁手有些哆嗦,她也算是搞明白,眼前这个人出现并非真为她缺席个晚会,这多年,她想把那页翻过去,他还不肯放过她。
铁门终于打开,韩述手却还横在面前,桔年沉默会,忽然双手并用去板那只手,企图强行解除障碍。
韩述就势抵住她双肩,急急说:“知道你心里记恨,是做错,你要打要骂都没有问题,要不你煽个耳光,两个,三个……你总得给个补偿可能。”
他忘,桔年平时看来虽好欺负,但是拗起来多少匹马都拉不回。她根本就没有打算再吭声,也拒绝任何交流,拼命似,仿佛除闯进那扇门,再没有值得她上心事。
两人个推,个挡,韩述虽占上风,但唯恐不留神伤到桔年,始终有所顾忌,竟也时奈何不她。老旧铁门和风化砖墙原本就脆弱不堪,哪经得起两人这样折腾,混乱间只听见“哐啷”声巨响,整扇铁门从固定墙上脱离出来,挟着堆粉尘,轰然落地。桔年手上包包也随着那瞬失衡脱手坠落,大大小小零碎随身物件从开放式袋口洒开来。这下,终于把像孩子样扭打两人都镇住。韩述呆呆,除暗自懊恼,束手无策,而桔年也定定站在那里,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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