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对不起。但这真是您在们店里订东西,或许是您朋友……”
桔年硬着头皮想把话说完,唐业唯反应是指着电梯方向,从嘴里挤出个字,“滚!”
桔年面皮极薄,巨大羞辱感像激浪狠狠打翻她企图自救筏子。可她怨得谁,这羞辱不是她自己给自己吗?如今境地甚至不是因为误会,她尤记得自己那日在他面前卑劣和阴暗,如今还送上门来,若不是他好修养,换作旁人,个耳光掴来,只怕也不稀奇,她毫不冤枉。
手里东西,递也不是,留也不是。若是走,可接下来该怎处置。桔年微微咬着下唇,喏喏地退步。
唐业怒火终于在这刻
这单子是她接,料子式样也都是她为顾客挑,个沙发套,六个抱枕套,两幅飘窗软垫,虽不华丽目,但胜在用料精良,细节考究,式右侧压边褶皱颇费她番心思,才做得让自己满意,也确实相当雅致耐看。更重要是,虽说这单子收定金,但余下尾款收不回来,东西搁在店里,跟顾客要求尺寸不合,也是难以转售,这样以来,账面上自然难以交代。
也着实是没有办法,桔年放下手上工作,问送货小弟要地址,“再试试。”她想,就算结果跟前次样,这件事是她经手,至少也该搞明白是哪里出问题,说不定,小弟表述有问题,她能给顾客个解释。
骑着店里电动自行车,桔年赶到送货单上显示住宅小区,那是个在本市小有名气南派园林建筑。桔年仔细对着单元楼层号,按好阵门铃。
开门是个男人。这个送货小弟之前也提到过,包括单子上留电话号码,都属于位男士,并非桔年接单时所见到女子。
妻子挑选款式,留丈夫联系方式,并不奇怪。可是桔年把脸从抱满怀货物中抬起来时,门里门外两个人俱是惊。
男人脸色可谓难看到极点,惊愕、慌张、愤怒股脑地涌上来,都攒在他眼睛里。如果这时有面镜子,桔年想必也会从自己面孔中看到心虚。都说冤家路窄,人生何处不相逢,她倒好,闭着眼睛闯到最深死胡同里去。
“你还真比想象中更有心机,这儿都能让你找上门来。终于想好?你想要什?什才能塞住你贪婪?”那男人正是平凤出事那晚好心却被反咬口唐业。他单手扶住门槛,愤怒让他语音都微微变调子。
桔年只恨手里货物不能彻底地把自己埋在下面。她想起小说里桥段,此时必定是要说――不不不,你听解释……她早就明白,大多数能够解释事情,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无需多言;而真正百口莫辩时候,说什都没有用,根本无从解释。此时她若说,“是来送沙发抱枕套”,无异于*夫在女方床上偷情被正牌丈夫抓个正着时时辩解道:“是为测试你家大床柔软程度”。
然而,事实上她确是来送沙发套,虽然自己也觉得荒诞莫名,可是她呆会,还是机械地将手中沙发套略略举高。
唐业显然认出她手里捧着物件外包装,冷笑声,那潜台词目然,明明煞费苦心敲诈,又何必弄出这些拙劣伎俩来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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