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业万般无奈,目送姑婆颠颠地进厨房,而桔年不时看着墙上古董钟时间样子也没有从他眼底遗漏。
“请……你能不能……”他话里暗含请求,可是不久之前,桔年在他跟前还是个卑微而狡猾“妓女”,让他忽然换个姿态,也确实不是件易事。况且半开放式厨房,声音稍大些,难免就惊动里面欣喜忙碌姑婆。
店里还有工作在等着桔年,可事已至此……她吁口气,对唐业笑笑答道:“兼职不是向很多吗?”
她猜测着唐业这样做缘由,说不定正是因为她“妓女”身份,为钱,扮什不可以?所以他谎话才说得更轻易她起身,低低地给店里打个电话,就说家里有事,临时回去。
这时,姑婆还不忘从厨房探身出来招呼,“阿业啊,你也是,连杯水都不给桔年倒,熟归熟,也不能少礼数。”
然,唐业片刻之后仿佛下定决心,只听他说道:“嗯,姑婆,她,她现在就在房间里。”
桔年在那刻表情痛苦地闭上眼睛。
“什?”
就赶在老人推门而今那刻,桔年恰恰好变脸似地换上个略带羞涩笑容,“姑……姑婆好。”
说这句话时候,她看到紧随其后唐业煞白脸上露出个惊魂初定表情。或许他也赌不准桔年反应,但是这次,他押对,桔年欠他。
唐业有些难堪地起身给桔年沏茶,桔年赶紧接过,白瓷薄胎杯子,茶色澄透,沏茶人,看上去内向、敏感、清傲,却也是个善良而懂得生活男人,这些优点,想必另个男人更懂得欣赏。也是朱小北说,受温室效应影响,地球磁场变化,好男人都同性相惜,异性相斥。
桔年和唐业并不熟,何况中间还横着那些不愉快,姑婆还厨房里,他们这场戏仍得演着,可两个内敛人枯坐各自发着呆
“那个……这是姑婆,也就是爸姑姑,姑婆直跟们生活在起,就是她老人家带大。”唐业掩饰着他那点尴尬。
桔年赶紧说:“姑婆,叫谢桔年。”这即是向老人家自介绍,更是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就撒下弥天大谎男人自介绍。她说完,在老人上上下下打量她,又打量着唐业间隙,飞快地将自己前秒钟刚脱下来布艺店制服――橙色马甲塞到窗帘背后。
接下来,老人家拉着桔年手坐在沙发上善意而八卦絮叨自可不提,从始至终,唐业都很安静地坐在侧藤椅上,听着老少两个女人交谈。
桔年不时地对姑婆絮叨报以微笑,她直都是个心动得比嘴快人,也更知道在情况不明时候,面对个善良老人盘问,说得越多,错得就越多。兴许是心里着实也紧张,她耳根始终都是红,发际细密汗珠也冒出来。可这付模样,正暗合老人家心里初见长辈是个温柔敦厚,矜持寡言,轻声细语羞怯女孩形象。
桔年虽忐忑不安,但是老人终于见到不喜与人来往侄孙家里忽然藏个俏生生女孩子,喜悦自然不在话下,说到高兴处,时间也分秒地过去,不觉间已是中午时分。姑婆主动提出,自己要在唐业家下厨,跟“小两口”边吃边聊家常,并特意拒绝两个年轻人帮手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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