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桔年对唐业说。
再见再见,就是后会无期,再不相见。
“等等。”唐业叫住她,问出困扰自己好阵疑惑,“你怎可能知道生日。”
桔年笑笑,“猜。”
见唐业不信,她又补充最为关键点。
唐业定定看她会,不期然转头对姑婆说句:“姑婆,等会,跟她说几句话。”
姑婆笑道,“年轻人啊,还没分开,就那黏乎。”
唐业下车,拉着桔年走到几步开外,桔年显得温顺,并没有更多反应。
“姑婆拿过来包裹里钱是你?”他当初怕那两个女人纠缠,跟交警交涉时样,留下父亲老宅地址。父亲已逝去多年,只有个姑婆住在那里,他只是不时回去看看。今天姑婆带过来牛皮纸包裹里,不多不少,正好5000块。
“钱不是,是你。那天事出无奈,但确实对不起你。”桔年由衷地说。
是谁令愁难磬非莫磬……”
唐业静静听这个女人伴着姑婆轻哼,那最是萧瑟凄冷调子,在她并不甜美声音里,竟有种千帆过尽后云淡风轻况味。
“……情如泡影,鸳鸯梦,三生约,
何堪追认……”
唐业双手按在打开包裹上。
娘家境虽普通,但看起来难得干净,姑婆很满意。
唐业却没有坐下,“不太喜欢看粤剧老片,你们聊。”
他话是这说,人进到书房,拆着姑婆今天给他带过来包裹,眼睛却从门隙里悄然打量着客厅里女人。
姑婆说,“桔年啊,你也觉得闷吧,你们年轻人,都不爱这个。”
那个叫谢桔年女人说道,“也不是,小时候也听过些,现在都还记得些。”
“望风亭大暑对风眠。”
大暑即7月23或24号,年中最酷热天。
虽然她不知道某个生日那天,这个男人有过什回忆,但她记得石榴树下流泪缕刻自己。也许她和这个男人样,有着相同嗜好,他们喜欢把珍贵东西深深缕刻。
唐业顿顿,又问,“那今天该付你多少钱,你说。”他也是个不喜欢亏欠人。
桔年貌似认真思索阵,说道:“你应该给1450块。”
唐业怔,但还是低头去搜钱包。
桔年把1450块拿在手里,笑道:“沙发套钱清,货既出门,概不退换。”
他们也两清。桔年感谢唐业给自己个偿还机会,假如你没有这个机会,不管亏欠什,那所谓补偿只能是对方负累。她能还,是幸运。
她究竟是什人。
饭后,姑婆打算回老宅休息,唐业执意送老人回去,桔年说自己赶去另外个地方办事,不顺路,送姑婆下楼,就要挥别。
姑婆坐进唐业黑色普桑内,桔年和他们道再见。
“桔年啊,下次起吃饭。阿业说他不爱粤剧,小时候可是喜欢,有几段唱得也好,到时让他给你唱。”姑婆看来跟她很是投缘。
“好啊,下次。”桔年在车外俯身笑着点头。
“是吗?”姑婆显然惊喜。
“记得最深就是《禅院钟声》……”
“哦哦,那个知道,知道!”姑婆拍着大腿。
“……荒山悄静依稀稳约传来夜半钟,
钟声惊破梦更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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