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述,其实你心底上是怨着干妈吧。”
韩述熄火,拔出车钥匙。“您早点上去休息,自己打车回家。”
“有时也怀疑,假如当初不是阻着你,事情会是怎样,是会更好还是更糟。”
“钥匙您收好。”
“干妈不是冷血动物,花般小女孩子,当年真没想过把她送进牢里……唉,阴差阳错啊!打那以后,每接手个案子,都反复地提醒自己,千万不要犯太过自信以至于疏忽错,不小心,就可能有段大好前程在手里葬送。”
缓放下手里东西,极其犹疑地转身,这次,她凝视桔年,又转向非明,眼里渐渐涌起不敢置信和震惊让桔年担心她下分钟就因承载不那多情绪而做出什惊人之举。毕竟是那神似五官,稍有不同地方,那是另外个刻骨铭心影子。什都不知道孩子尤在专心致志地对着超市小镜子比划,究竟哪对发卡让她带上去更像真正白雪公主,无暇去留意大人渐渐氤氲双眼。
桔年若有所思地垂着头,但她并没有刻意去回避陈洁洁眼睛,她没有对不起谁,也没有想过打扰谁、为难谁,所以这时轮不到她退避。
“你怎?”收银员已经为陈洁洁家采购物品装袋完毕,她身边男人从保姆手里接过孩子,也发现妻子异样。
“没什。”陈洁洁如梦初醒地挽住丈夫,红着眼睛笑道:“就是看到那些小发卡,忽然想起小时候特别喜欢,现在再戴头上,恐怕别人非说疯不可。”
男人顿觉好笑地回头看眼,“你什时候变得这怀旧?好在你生是个儿子,要是女儿,非被你打扮得满头满脑都是那些花花绿绿东西……”
“别说行吗,您今天差点发病,脸色很差,现在也不早,也有点累。”
“本来不想提,可是她现在找上门来。韩述,不想你跟唐业中任何个人受到伤害,你可以怨
那家人身影越走越远,非明终于挑好自己最满意两对发卡,桔年吁口气,揽住孩子肩膀。“好吧,好们就回家。”
连非明都察觉到韩述在渐渐远离她们姑侄生活,事实上,韩述确实怕。平安夜相逢,给他很强挫败感,但这挫败感与其说是软硬不吃谢桔年给他,不如说是他自己给自己。
他从没有如此深刻地体会到那样无能为力。明明如此迫切地想留住她,可是不知道留下之后又该怎办;明明觉得有很多事情不对,却找不到个理由驳倒她:明明是有话要说,那句话似乎已经到喉咙深处,正待出口,偏偏又消失。他以为自己补偿是对谢桔年救赎,可是当她步步走开,他才发现自己更像个求而不得可怜虫。
桔年离开后,韩述将蔡检察长送回家。干妈年纪大,身体不怎好,韩述不放心她。向亲厚母子俩同坐车里,却第次陷入难言尴尬沉默。如今仔细想来,自打桔年入狱后,韩述和蔡检竟然都从来未曾向对方提起过关于她只字片语,他们是根绳子上蚂蚱,各自用不同方法将那段往事深埋,很多事情不该说,也不想说,仿佛说就是错。
车子停在蔡检住处楼下,还是她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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