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年笑起来,“怎会,你韩述叔叔如果不来,是因为他有别事要忙啊。”
“可是演出是在晚上,他不用上班啊。”
“傻瓜,大人除上班之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为什你不上班时候都没有什事情可做?”
桔年语塞,她发现自己已经辩不过个十来岁孩子。
台园路小学迎春晚会安排在晚上,这天从早上开始就直下着淅沥小雨,刚傍晚时分,天就早早地黑,走在略显泥泞道路上,风吹过来,感觉比天气预报播报最低温度更冷些。桔年和非明撑着把大伞往公车站赶,走得举步维艰。
在桔年好说歹说下,非明总算答应暂不换上跳舞衣服鞋子,以免弄脏行头。为这场演出,她兴奋紧张得昨晚整晚都无法入睡,可出门,糟糕天气和路况让她沉浸在童话歌舞里心感受到丝沮丧,冷风吹,直嚷着头痛。
“姑姑,就知道只撑把伞是不行。”非明嘴里喷着白气抱怨道。
桔年抿嘴笑笑,也不去点破,明明就是她嫌另把伞又旧又丑,只是悄悄地将伞柄更往非明那边挪挪,安慰道:“就快到公车站。”
天气糟糕,愿意步行人更少,刚过去公车无不满满,孩子心里装演出这眼前最重要事,自然心急焦躁。她眼睁睁看着接连不断私家车从眼前疾驰而去,情不自禁地喃喃:“韩述叔叔不知道在干什,明明告诉过他今晚上演出。”
好不容易到小学礼堂,非明不死心,尤在四处张望,她心底里还期待着韩述叔叔从某个角落突然冒出来,笑嘻嘻地给她个“惊喜”。
过不多久,非明就将是舞台上众人瞩目白雪公主,她多希望能有多些自己喜爱人分享那时刻光彩,尤其是韩述叔叔,如果他来,许多嘲笑她是孤儿同学都会发现,在舞台下会有个又帅人又好“家长”只为她谢非明欢呼鼓掌,而不是只有姑姑静静陪伴着。
姑姑也不是不好。非明未尝不知道姑姑才是真正照顾自己人,可是姑姑总是太过冷清,而非明又太害怕这种冷清。她渴望是放学后等待自己张热闹餐桌,还有快乐或沮丧时分个温热怀抱,可是这些她都没有。她所能记得只有午夜时分偶尔转醒,老房子无边沉静,和桔年姑姑枯坐时寂寥侧脸。
非明还没有长大到足以读懂那些情绪,但是她嗅得到藏在平淡如水日子后头哀伤味道,那不是
非明说完这句话,偷偷地看姑姑眼。桔年正低头有下没下地甩着伞上水珠,神游般,仿佛并没有听见她说什。非明松口气,又有些失望,悻悻地伸长脖子候着下班车到来。
过好会,非明都快忘这个话题,才听到姑姑慢悠悠地问句:“哦,那他怎说?”
非明翻个白眼,心里想,姑姑反应也够慢,说起这个,她有些精神,“上个星期就给韩述叔叔打过电话,他真奇怪,没说来也没说不来,就问姑姑你知不知道叫他来。”
“这样啊。”桔年点点头,又不说话。
这样结果显然不能让孩子感到满意,非明故作老成地分析道:“姑姑,是不是你不让韩述叔叔来,觉得他好像有点害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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