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石榴……它答应
，你又听不见。”
桔年指着巫雨笑，“你就会胡说。”
她爬得太急，脑门上全是汗。巫雨也好不到哪里去，他
脸红扑扑，红得……红得有些诡异。
“你脸，哈哈，你脸……”桔年
句话还没说完。巫雨晃晃，就这
在她眼皮地下直直地摔倒在地。
“又吓
吧，起来，快起来啊……巫雨，巫雨！”
那长阶梯，从下面仿佛看不到头。
“快点，谢桔年。”巫雨停下来等她。
“上面不是有鬼吗？”
“笨蛋，鬼魂白天要睡午觉。”
桔年擦把汗，继续努力，261，262……519，520，521！
桔年越骑越顺，不会，就到烈士陵园阶梯脚下。
“停，停，停。”桔年喊道。
没有人回答她。她回头以往，车后面哪里有扶着她人。突如其来惊慌让桔年乱阵脚，“扑通”声就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巫雨这才从最近坡竹子后面出现。
“摔？刚才不骑得好好吗？”
车轮碾过石子路，碾过杂草地，碾过竹林边羊肠小道。她越跑越快，觉得自己两条腿跟轮子起飞起来。
竹叶特有气息和风道扑面而过，桔年幻想自己是坐在自行车后座美丽少女，清瘦白衫少年在她前面轻快地蹬着车，他们不说话，欢笑声撒在身后，和野花样芬芳。
快乐让桔年格外忘，跑着跑着，竟然感觉到不需要自己施力，自行车有股力量带着她往前，再往前……神奇到不可思议，脚步声也变成双重。
桔年终于回头看眼，视线相对，双手放在自行车后座上推着车跑巫雨露出两排白白牙齿对她笑。
“上车，骑上去。骑啊！”巫雨在身后怂恿着她。
巫雨倒地身躯以种奇怪角度扭曲着，
整整521级台阶，她不知道为什要数着脚下，就这次，她永远记住这个数字。
桔年以为，烈士陵园该有样子就是苍松翠柏，但是当她爬上最后级，跳入视线里竟是料想不到炫红，犹如簇火燃烧在肃穆而荒凉海洋里。
“石……石榴花。”桔年上气不接下气，但是对这植物却是认识。
“这颗是石榴花。”巫雨用陈述语气说道。
“你？你叫叫它，它能答应？”桔年不信。
桔年赶紧爬起，顾不上看自己，先扶起车留心看有没有摔坏，自行车完好无损，她松口气
“摔哪？”
桔年揉揉手，“地上砸个坑，没事。”
“没事就好，跟来。”巫雨打个手势，让桔年跟着自己，从阶梯往上跑。
桔年也没多想，就跟上去。她来过这许多次，但是因为巫雨说上面有许多鬼，她觉得，还是不要打扰那些鬼为好。
桔年好几次做出要翻身上车姿势，临到起脚那刻，又胆怯。
“不敢，怕摔。”
“怕什，撑住你。上去，上去啊。”
他声音似有魔力，桔年咬牙跨过高高三脚架，脚尖差点够不着踏板。车子左右摇晃记下，她用力握着车头方向。巫雨真撑住她。
“呵呵，快点，再快点，呵呵……”桔年笑出声来。自行车带动两个孩子在小道上飞奔，仿佛这是人世间极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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