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三岁,身患癫痫被人遗弃孩子。
桔年对自己说,在福利院这大半年,可怜例子看得还不够多吗,这跟又有什关系?可是放手中清洁工具,不知怎,她还是鬼使神差走到孩子午后活动室。
会,继而发出微不可闻声冷笑。
“也对,你当然说不,你跟不样。是脏,你还是干净,不该拖你下泥潭。”
桔年何尝听不出平凤话里讥诮,她侧过身来。“脏,干净?和你有什区别,可们又比谁脏。平凤,只是想,总还是会有别选择,定有。”她试图让自己话听起来少些不确定,这是对平凤说,也是对自己说。“平凤,也许们都会有另外种出路。”
“是吗。困……”
平凤再没有说话,似乎已沉沉睡去,桔年在沉默中闭上眼睛。然而个相同疑问似乎仍挥之不去。
别选择和出路,会有吗?
也许是有,这“出路”对于习惯宽广大道人来说不值提,然而在需要人看来,已经足以得到片生天。也是全赖几年来在狱中良好表现,昌平女监个负责人辗转得知桔年出狱后窘境后出面帮忙,终于为桔年在本市所福利院里谋得个干勤杂活工作,每月收入虽不多,但已足够维持生计。桔年感激之余,勤奋工作自然不在话下。
福利院是个被照顾地方,也是个被遗弃地方。这里有年迈无依老人,年后失怙孩子,桔年协助院里工作人员,每日打扫卫生,清洗被单,忙忙碌碌,倒也没有人太在意她过去。她只是害怕那些临终老人眼睛,更害怕那些走又来弃儿,每次看到那些小小身影,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去想起陈洁洁说,永远不再相见孩子。
然而命运安排自有它奇妙之处。桔年在市福利院工作大半年后,个午后,她正在拖走廊地板,无意间听到院里护工和外来爱心人士间提到个可怜孩子。那是个女孩,三岁,据说父母不详,出生就被人收养。养父母在孩子两岁左右,发现喂饭过程中发现她突然出现面颊青紫、手脚痉挛症状,开始还以为是不慎误食窒息,送到医院后才诊断出患有先天性癫痫。这对养父母得知后大受打击,多次带着孩子辗转各医院就诊,但均被告知目前仍无有效医疗手段根治。虽然这病并非时常发作,但是只要它天存在,都不啻于个定时炸弹随时爆发。由于自身家境也不算极好,那对养父母再三考虑后还是退缩,虽然不舍,还是将这个女孩又送回福利院。其后虽然还有想要孩子夫妇有过收养打算,但是听到这个病,无不打退堂鼓。
桔年也不知道那个下午她把那条走廊拖多少回,从这端到那端,又从头开始。直到院长走过,好心提醒句:“小谢,这地板已经亮能照出人影。”她停下来,这才知道自己很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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