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付出切换回他青春,哪怕只是种错觉。
然而,最可怕是,他在和自己起躺三十年妻子身上发现,他渐渐地不行。
叶秉文和崔敏行这种人,韩设文见过许多,他看不起他们,有点儿小钱,自以为就可以通天,出现在他身边时候,却像两只哈巴狗。然而这个时候,两条阿谀奉承哈巴狗如同肚子里蛔虫般惊人地窥探并满足韩院长唯恐老去心态。他得抓住些什,否则就再也来不及。于是他鄙夷着他们,却在享受他们奉承,这让他感觉自己仍有用处,仍有力量。他开始收下那些钱,不止是这两个人,还有别人,他甚至不知道他留着那多钱干什。他积蓄足够他安逸养老,他妻子、儿子、女儿这辈子都生活无忧,他只是需要那种拥有感觉,疯狂拥有,他站在权力边缘,再不拥有他就远失去。
接着很自然地,姓叶和姓崔巧妙而善解人意地私下带来个女人。那是个肮脏妓女,却也是个盛年女人。生清高韩设文让那个妓女穿上朴素衣服,扎着他年轻时候女孩子最爱小辫,当他趴在这个妓女身上,他可肆无忌惮做自己想做事,即使他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地做点什,但是他能感受到那个年轻妓女在他身下臣服。他终于感觉他重新征服他早已不在青春年华,那种快感是他妻子孙瑾龄或是他熟知任何个优雅女人所给不。他知道这无耻且危险,但他沉迷。
只是聪明如他却无法洞察是,这
桔年后来忘,韩述究竟用多长时间张不落地看完照片。
她只记得很久之后,他才问句:“谁给你?”
桔年木然地回答:“死人。”
然后他们面对面地站着,谁都没有哭,谁都没有多余表情。他们只是站着,像两个傻瓜,像残破泥塑,像半夜里丢魂野鬼。
后来韩述离开,他走出去背影如困兽般。
不,不是困兽,应该说是头刚刚才眼睁睁看着生养他狼群在面前通通死去幼狼。
他们甚至无法开口安慰对方,如打穿伤口,你两头得捂着,松开,就是血溅五步,再也活不。
很久以后桔年才知道,自己那晚猜测竟然八九不离十。真真就是地摊文学里最爱写那类法制故事,看时候离奇,过后才发觉它丑陋和血腥。
没几年就该退居二线高院院长韩设文通过自己小司机偶然结识对他“仰慕”已久成功私营企业家叶先生和崔先生,两位企业家极尽拉拢之能事与位高权重韩院长建立相当友好关系。换作几年前,嫉恶如仇、自视清高韩设文只怕个好脸都不会给他们,他不缺钱,也不缺权,什都不缺,无欲则刚。
可是那两人出现机会非常之微妙,因为就在那个时候,韩设文忽然从内部纸文件和身边种种迹象里惊觉个事实——他老,或者说,他即将老去。他不想拥有更多名利和前程,但是他不能容忍自己老去,因为他习惯自己位高权重威严,习惯力量和雄心。当他老去,当他退休,再没有围绕在他身边恭谨人们,再没诺千金力量,他会成为个在自家阳台边浇花边怨天尤人糟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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