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怿早将招降沈充视为自己平生最得意之事,半点也不容旁人质疑,闻言后只是冷笑:“沈士居赴死,于家又有何益处?稚恭你年齿尚浅,还看不出跟沈士居结交深意。”
被二兄训斥,庾翼略感不忿,郁郁道:“这些貉子只知道据地自守,兴风作浪,绝没有胸怀天下气量。留下他们,只是让朝廷耽于内耗,绝难上下心,北复故土!”
“室不治,何以天下家国?时局动荡不平,你还以为家真如泰岳般岿然不动?”庾怿语调益发严厉,不满这个幼弟对时局迟钝。
“二兄,稚恭他还未任事,见识未免肤浅些,你也不要着急。”
庾冰见气氛尴尬,连忙开口调停,又说道:“二兄你在吴兴做出壮举,大兄在建康得知后,也是倍感欣慰。当食不食,反受其殃。只是你起势骤然,大兄那里时难顾全,失调和。”
石头城却不克,遭受南来过江流民兵冲击,连场大战后大败亏输,军士四散,残部或北奔合肥,或南逃芜湖,已经不成气候。
沈哲子虽然早知道王军必败,但听到这个消息后,心内还是不免唏嘘。势大难制,直挟持朝廷代权臣就这瓦解消散,若老爹还要意孤行从乱话,自己这时候便要四处躲匿,难见天日。
对于沈充和庾怿所搞把戏,朝廷也给予回应。庾怿招降有功,升迁为黄门侍郎,本来还有封爵之赏,却被其兄庾亮固辞。沈充则因此前有从乱迹象,除车骑将军号,转安东将军,其余待论。
听到这个消息,庾怿自是大喜过望,他本是浊流卑官,如今跃成为天子近臣,如此大升迁跨越,着实罕见。虽然没能得到封爵有些遗憾,但也未尝不是好事,他这大功里面本就有猫腻,耐不住深究,暂退步既避免物议,又能邀得些许清名。
沈哲子听到对老爹安排,也是长松口气。安东将军品秩虽然低于车骑将军,但沈充车骑将军号本来就是王敦为谋乱加封,朝廷作此安排最起码表露三层意思。
庾怿听到这话,忙不迭问道:“大兄忧虑不知如何安置士居?”
庾冰点点头:“沈充吴中豪强,若屈于郡治,不只他自己心意难平,也枉费二兄你舍命相搏。但若掌州,牵涉却又太大。他毕竟是南人,又从事于王敦,而今悖离,各方瞩目下,不好调度。”
“沈士居为人,是深知,值得托付共谋大事。他虽然
第以此贬秩表示前罪不论,第二则是放弃征召沈充入朝打算,第三则保留其执掌方镇、都督州郡军事资格。
当然,单单这个虚号还不足说明什。沈充最终能够获得什官位权力,还要看执掌何州郡,持节假节,监、督、都督诸军事,权柄各有不同。
如今兵乱未靖,还没到大肆封赏时候,沈哲子也不奢望老爹现在就能获得实任官职,只要基调定下,剩下只需要仔细钻营运作番,基本不会出现什变故。
知道这最重要消息后,沈哲子悬着心放下来,识趣找个借口退出来。
俟沈哲子离开,年龄最小庾翼率先开口,扼腕叹息道:“早知王氏如此不堪击,二兄不该行险去招降沈充。正该让他与王氏起赴死,战灭之,如此吴地悉平,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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