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来问!那沈家小郎正在王府门前求见,这就是你信重人?”
庾亮恨恨不已,倒不全是因为失去沈家这外援,而是对方转投王氏之举令其倍感羞辱。
庾怿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惊在当场,脑海中混沌片。他可是豁出性命才将沈家从王氏方拉过来,仅仅只是失联不足日,对方却又转向王氏。如此来,他先前那自以为名著当时壮举如今看来,只是个天大笑话。
庾怿低着头,任凭大兄训斥良久,始终不发言。直等到庾亮离开,思绪才渐渐理顺。别人不解沈哲子,只将之当做个不喑世事小童看待,但庾怿深知此子之能,绝不是个眼界如此浅薄人,此举必然有其深意!
只是沈哲子真实意图究竟是什,庾怿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到。
虽然有这个念头,司马宗也不敢贸然行事。此前庾怿在吴兴迫降沈充,皇帝在欣喜之余,却隐有忧虑。司马宗将之看在眼中,适时表示可示好沈充,甚至沈充加号安东将军,就是司马宗提议。
皇帝虽然对沈充颇有厌恶,但还是同意司马宗提议。这其中传递出信号不言而喻,其后庾怿台城奏对触怒皇帝,将之扣留在台城中,这无疑是帮司马宗扫清招揽沈充障碍。
吴兴沈家已是孤木难立,司马宗深知自己机会来,当机立断安排人送出请柬。只要沈充儿子踏入自己府中,那沈充就算还别有怀抱,也于事无补。
请柬送出后,司马宗便直处在亢奋之中,虽然身在台城,心却早已经飞向远处。
当听手下人汇报说道沈充之子在王府门前求见却连门都进不去,司马宗心里颇不是滋味,认为自己竟被个孺子小觑,将自己示好丢在旁,转而去求自身难保王家。
不过旋即他便冷笑起来:“这小儿能对时局略有所知,已经算是难得,但也实在幼稚得很。他家先自绝于王氏,现在却又去王家求援,难道真以为王门乃是不计前嫌圣贤之家?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嘲笑过沈哲子天真之后,未免再节外生枝,司马宗又吩咐道:“待其离开王家府邸后,即刻将人请到府中。若是胆敢反抗,不妨给他点教训!”
将手下人打发走之后,司马宗又示意内侍将此事传进内苑中。虽然皇帝没有言明,但司马宗也深知自己若是有所隐瞒,肯定不会有什好下场。
与此同时,庾亮脸色阴郁走入少府官舍中,径直走进庾怿居室,手指抬起狠狠指指对方。
庾怿尚为自己台城奏对出错而忧心忡忡,又担心沈哲子无法应对变数,看到大兄这副模样,心中更觉惊悸,忙不迭问道:“大兄,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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