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不如之后刘牢之乃至于刘裕等出名,那是因为在淝水之战后不久,便脱离北府序列,被当时权臣宗室会稽王司马道子引为制衡方镇重要武装力量,在门阀之间斗争中被消耗掉。
此时郗鉴都还未坐镇经营京口,乐安高氏也只能混在干流民帅当中,拦路抢劫或就为其主要生存之道。如果报以恶意揣测,其背后老板或许就是那个与老爹私交不错徐州军督护徐茂。
虽然偶遇这未来北府军头,沈哲子也不打算即刻就展开什深入交流。凭他年纪和名望,也不足以在眼下混乱不堪京口有所作为,保持现在这种浅尝辄止接触就不错。
刚打发走那高仲不久,沈哲子就听到门外老爹声音:“青雀还在休息?”
沈哲子连忙起身将老爹迎入室内,彼此相对而坐,沈充看着脸上稚气已经渐有消退沈哲子,不免又是叹:“别家少年尚在耍闹庭前,承欢膝下,儿却要为保全家业奔波劳累,是这为父者失职啊!”
沈哲子跟老爹起,在徐茂带领下进入官署。
船行虽然要比陆路安逸些,但江水波荡,路行来,沈哲子也是颇感疲惫,强打起精神用些饭食,便先告退下去休息。
从午后直睡到夜幕降临,沈哲子被仆下唤醒,言道那位乐安高仲前来负荆请罪。沈哲子想想,并没接待高仲,只让兵尉刘猛送上批财货以及药物,将人给打发。
刘猛离开不久回转,手里却捧着块白色丝帛,对沈哲子说道:“小郎君,那高仲也算是个刚烈之士,门前自断指,以血挥书,言道多谢小郎君回护不杀之恩。”
沈哲子闻言微微错愕,接过那血书略阅读,不免对那个高仲印象有所改观。别不说,单单这血书字迹就比自己手持毛笔认真写出来还要强许多,可见也是家学渊源之人。
“父亲何出此言,既为人子,当为父分忧。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能帮父亲分担些许忧虑,乐在其中。”
沈哲子笑着宽慰老爹句,旋即又问道:“会稽局面刚刚稳定,父亲你就远赴京口来,不会有什不妥吧?”
“多赖纪国老提携赏识,局面尚算稳定。本来想赶去建康,灵前亲自祭奠恩公,只是路途过于遥远,不得诏令也不好公开露面,只能作罢。”
沈充感慨声,才又
信上内容寥寥几句,交代自己愧对先人,又对沈哲子道谢,还许诺以后若有需要帮忙地方,持血书为信物必不推辞之类。
将这血书收起,沈哲子心情也极复杂。神州陆沉,北地沦陷,南渡之人当中,若说最失落,还是那些介于士族寒门之间乡豪之流,比如这个乐安高氏。
乡望、势力俱有,但只附着于乡土田产上,旦迁离故土,这种优势便无处附着,又不如文化士族生命力旺盛可占据朝堂高位,进取无门,只能聚拢乡人以求自存,因部曲多寡而成为大大小小流民帅。
乐安高氏,或言源出渤海高氏。但所谓天下之高出渤海,清清白白六镇军户出身高欢都能攀上渤海高氏关系,其中亲疏,也只有其心内自知。这个年代,总需要个堂皇门第祖宗,才能抬头挺胸做人。
但有点可以确定,乐安高氏虽然不名著史籍,确为北府初期比较重要几个军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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