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何须重礼,凤不过劫余之人,得明公庇护,才能苟存。”钱凤连忙起身扶起沈哲子,只是想到自己容貌恐怖,又忙不迭以袖遮面。
沈哲子穿越来所见,多为膏粱浮躁之辈,如钱凤这种类比古之豫让人却不多见,继而才明白老爹为何担这大风险,在风口浪尖局势中还要周全保护挚友。如果自己能够遇到这种性命相托知己,自然也要竭力保全,共谋大事!
伐悍将!
在房间内逗留片刻,先步回家老爹派人来喊沈哲子过去。临出门前,沈哲子听到母亲还在絮絮叨叨盘算着要给青羊观再奉上大笔供奉。这败家娘们儿!沈哲子打算劝老爹好好管管他媳妇,家业再大,也不能这求神拜佛糟蹋。
走进书房,沈哲子看到老爹侧首还坐着个中年人,脸上交错两道新伤疤痕,看上去有几分狰狞。
“青雀快来拜见你叔父。世仪与虽非血亲,但却胜于手足!”沈充摆摆手,招呼沈哲子上前见礼。
世仪?
沈哲子先是错愕,片刻后才想起此人正是老爹好基友钱凤钱世仪。俟知道对方身份,沈哲子禁不住倒抽口凉气,老爹真是大心脏、作到死典范,举兵谋反、盗买军粮,眼下还有窝藏钦犯。
朝廷给钱凤开出悬赏可是五千户侯,可见恨意有多大!而沈哲子在建康时,还抽空去朱雀桁看看跟王敦头颅悬挂在起钱凤首级,心里不免感慨几句。可是现在真人竟然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颇感不寒而栗。
见儿子呆呆站在那里不似以往淡定,沈充脸色顿时沉,正待要呵斥,侧首钱凤连忙开口道:“明公不要怪责小郎君,这幅模样,自己看都生厌。小郎君毕竟年幼,有所惊慌也是正常。”
沈充却扼腕痛惜道:“家广厦千间,难道还无世仪你容身之所?你又何苦自残容颜,绝迹人前?这让心如何能安啊!”
沈哲子听到这话,才明白钱凤是为不被人认出牵连到老爹,所以自毁容貌,心内不禁肃然起敬。此人心思正邪与沈哲子无关,但肯为老爹做到这步,绝对是值得信重之人,当即便下拜道:“侄儿无礼,请叔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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