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官负责地选才定品,通常要由身负人望清名、家世显赫者担任。吴地顾荣、纪瞻等老辈名士泰半凋零,作为第二序列佼佼者,虞潭名望是足够担任郡中正。而吴兴郡中正已经空缺两年余,由虞潭出任,倒也说得过去。
但虞潭与沈家不睦这是世所周知事情,虽然吴兴并非只有沈家门,但在这个形势下,其出任郡中正,无疑对沈家是最为不利。
沈哲子最好奇还是谁动议虞潭出任吴兴郡中正,南人清望顾陆之类显然不可能,毕竟政治上还在媾和呼应,没必要在这时候捅刀子,对他们也没好处。庾亮应该也无可能,若不然庾怿肯定会预先知会声。
至于皇帝和王家,可能性则有点大。此前沈哲子入宫觐见,皇帝虽然对沈家态度有所改观,但未必没有以此钳制下可能。至于王氏则更不必说,沈家改弦易辙,可视为其门下叛徒。
沈哲子想许久,还是更倾向于这是王家针对沈家项举措。王家方镇力量只余荆镇地,或许想要借此再谋会稽也未可知。
珀般晶莹剔透!
这样酒口感卖相俱佳,远比钱凤早先试饮粗加工锅头酒品质高得多,旦拿出来,足以震惊时人。但只可惜产量并不算高,沈家所有此类酒水全都用上,也只提炼出两小坛十斤左右。
但这对沈哲子来说已经足够,他主要目就是为应对眼下难关,这两坛松柏酒已经足够用来鸣惊人。现在沈哲子所苦恼是要如何推广产品,开场发布会呢?还是开场发布会?
如此利器,就要在万众瞩目情况下鸣惊人,才能造成足够轰动影响。但眼下沈家这个处境,想要请来足够多宾客,难度却有点大。若没有足够多人来捧场,最终效果又达不到最好。
不过沈哲子很快就不必为此烦恼。
座中长辈说道:“虞潭来到吴兴,对家自无善意。往例三年议品,今年正好又到议品之年,家于郡中任事者与门内子弟,大半都到再议品级年限。这对家来说,实在有些不妙。”
“是啊,所以在座商议,哲子你虽然未到议品之年,但身为纪国老弟子,若能出面列席话,虞潭多少会存顾忌,不能全然不顾家体面。”另名长辈也开口说道。
沈哲子略沉吟便点点头,眼下局面达成不易,绝不容许任何人插手破坏。虞潭来吴兴,若能彼此和睦倒也罢,若存心要搞事,也没什好客气,巴掌扇回去得。搂草打兔子,顺带手事儿。
“大中正?”
老宅中族人匆匆派人请沈哲子回来,接着他便听到个比较震撼消息。
沈家老宅中干长辈尽数在场,脸上各有愁绪,坐在最上首老者沈璟,按辈分论沈哲子要称声“太叔公”,比沈哲子已经去世祖父还要高辈。
沈璟掸掸颌下白须,叹息道:“是啊,家也是刚得消息,虞潭虞散骑兼咱们吴兴郡中正,这几日就要来吴兴,入冬前召集各家碰个面。”
沈哲子沉吟不语,心思开始转动起来。虞潭早先兴起义兵以对抗沈家,后来几经折转处境变得有些尴尬,随后被征召北上,在朝廷中挂个散骑常侍虚衔直未有任用。没想到旦任命,就担任吴兴郡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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