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这幕,虞潭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他早料到沈家会有反击,也多做备案,但如此强硬直接手段,简直骇人听闻!
看到沈家人气势汹汹把住门口,众人心内也都凛,不敢靠近过去,真怕沈家人时凶性大发,杀入进来。
朱贡脸色青白不定,指着沈恪颤声道:“沈子明,你家子弟仆从逞凶为恶,莫非要杀尽等,兴兵为乱?”
沈恪心内也是叫苦不迭,没想到形势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别人还倒罢,若真在此地杀虞潭,那将物议沸腾,天下之大,再无沈家立锥之地!
他越众而出,疾行向前,指着自家那群子弟怒喝道:“你们是要害家庙不存!还不快快丢下兵刃!”
赐良机,沈家乡议已经如此卑劣,虞潭再无顾忌,意指其家,不加掩饰!
况且沈家本就土豪之门,暂借纪氏之名窃得清望,虞潭今次就要拨开云雾,将沈家底色完完全全呈现时人面前!
心中正作此想,忽然门下有人急匆匆行上项王台,于竹楼外高呼道:“使君,大事不好!篱门之题被人损坏,门庭外已是大乱!”
听到这话,座中众人皆惊,虞潭更是面色沉,怒喝道:“谁人敢如此放肆!”
“似乎是沈、沈家郎君……场面混乱,仆来报急,并未详知。”那仆下略显迟疑道。
沈家这群人已经隐隐以沈哲子为首,早先眼见门内有人冲出要拿下沈哲子,那沈牧已经大叫声,冲杀上去。沈家此行数十子弟,百余仆从尽数杀来。原本只是乡议定品集会,山庄纵然有些散役吏胥听用差遣,岂能阻挡沈家虎狼之卒,当即便被击溃。
接下来沈哲子不做二不休,索性让人将那些因辱骂暗讽沈家而得进门士人尽数擒下。于是虞潭他们到来时,便看到眼下这幕。
心中口恶气出完,爽是爽,听到族叔严厉呵斥,大家才意识到今次闯大祸,不知该如何收尾,纷纷望向沈哲子。沈牧更是凑在沈哲子耳边,低语道:“若不然真就杀进去?”
听到这话,沈哲子翻个白眼,袭杀朝廷任命中正官,那是比
语气虽然不确定,但众人已知定是沈家所为无疑。于是便将幸灾乐祸眼神望向座中沈恪,以往沈家行事强硬、盛气凌人倒也罢,可是眼下中正乡议定品,乃是为国选贤鉴才盛事。居然还敢如此放肆,这是公然藐视朝廷法度纲纪!
沈恪于座中也焦虑起来,他虽然也深恶虞潭,但公然损坏考评之题,这影响太恶劣。俟传扬出去,沈家处境更加不妙。
“别驾所言不虚,吴兴悍气果然生来自具。既有教化臧否之任,自当亲去观何人如此悖逆成性!诸君可愿与同去?”
听到虞潭如此冷厉语气,众人岂有不去之理,纷纷起身跟随。其中与沈家交好者转望沈恪,沈恪心内叹息声,便也长身而起,无论如何有他在场,总能回护子弟二。只是看到那朱贡笑得嘴角几乎都咧到耳根,沈恪更是羞恼,然而眼下另有要事,只能暂且容忍下来。
行人浩浩荡荡,很快就穿过山庄,行到正门之前。放眼望去,这山庄正门已是片乱象,篱门都被刀剑劈砍凌乱,原本山庄仆役并郡府吏胥四散奔逃,宽阔大门已经被群悍卒牢牢把持住,另有数人则被紧缚双手,丢弃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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