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儿听到这话,双肩不禁颤,语调已经有几分哽咽:“奴铭记郎君教训,瓜儿粗鄙卑微,不配学雅戏……”
“有什配不配,只是不感兴趣。”
沈哲子有些无语,示意瓜儿靠近过来坐在自己身侧,将算盘摆在案上:“你要真想学些东西,就学这个。若学得好,以后有许多事情交代你做。”
瓜儿擦擦湿润眼角,看到案上这新奇之物,旋即便流露好奇之色。沈哲子有些得意笑笑,旋即便抓起小侍女皓腕:“来教你罢。”
红袖撩弦不足赏,何如柔荑拨算盘。
那刘长爬起来晃着脑袋捡回竹棒,这才看到站在亭外柔弱羞怯瓜儿,旋即便是愣。
“没摔坏就滚罢!”
沈哲子看刘长动作不似受伤模样,摆摆手驱赶这家伙,眼见那刘长傻笑着离开,他心念转又沉声道:“别跟旁人讲!”
等那刘长离开,气氛便又尴尬起来,瓜儿站在亭外不敢靠近,沈哲子也有些窘迫,转眼看到摆在亭内瑶琴,便没话找话:“瓜儿你居然会弹琴?倒是不知,不如弹来听听罢。”
听到这话,瓜儿头垂得更低,迈着小步挪进亭中来,语带羞怯道:“瓜儿新学未久,恐污郎君视听……”
飞檐上,旋即整个人便滚落下来。
沈哲子手舞动着算盘,手撩开外袍,正打算亮出自己辟邪大杀器,便看到那白影向自己飘来,难免有些手忙脚乱,时解不开腰带来。
“小、小郎君,是你……”
对面白影突然发出怯怯声音,听到这熟悉语调,沈哲子动作便是僵,松开绅带往前疾迈几步,借着月色才依稀辨认出来,这所谓女鬼赫然正是披着半裘对襟外氅小侍女瓜儿,尴尬!
沈哲子拍拍扯得有些凌乱绅带,语调略显严厉道:“瓜儿,你怎在这里?不是已经回家去?”
“怎突然想到学这个?”
沈哲子看到琴尾摆着卷轴似是琴谱,随口问句,拿起那琴谱借着纱罩小灯看看,又有些尴尬放回去,看不懂。
“是、是苏娘子……”瓜儿语调更加细弱,似是念及什羞于启齿问题,俏脸在朦胧灯光下红扑扑更显娇艳。
沈哲子听到这话,便明白个大概。前几天他无暇抽身,都派瓜儿去豆腐作坊那里看看。苏娘子本是前溪庄园伶人,多学色艺娱人本领,肯定是给瓜儿这雏苗灌输什理论,这丫头才起意背着自己学这些技艺。
转头看眼略显惴惴瓜儿,沈哲子大概能体会这丫头因不知能将自己这份关注维系多久惶恐心情,叹息声道:“你又何必学这些。”
原本沈哲子今天是打算回老宅,所以早前将门内侍女派几个先回老宅送些东西,剩下家人在龙溪庄则给她们放假天,冬至亚岁将近,总得让人家团圆下。他早知院内无人,听到怪异动静才疑神疑鬼。
瓜儿显然被这对主仆吓得不轻,俏脸惨白无血色,垂首捻着衣角,嗫喏不敢开口。
沈哲子臊得慌,时间也不知跟她说什,便走向小亭,望着哼哧哼哧爬起来仆从,没好气道:“刘长,摔折没有?”
刘长就是这仆从名字,乃是兵尉刘猛兄弟,母同胞,真是天壤地别差距。
“仆下无事!郎君放心,有在此,那鬼物……咦,怎是瓜儿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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