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过这件小事,沈哲子与纪友并肩上山,眼见纪友神情还有颇多不自在,沈哲子笑语道:“山上那位顾氏
听到这话,纪友老脸红,不再开口,只是对沈哲子连连作揖。
“罢,放开吧。开此山道,即为人行,无论顾家陆家,若再敢于此阻人行路,都滚出武康去!”
沈哲子对仆从们摆摆手,示意将人放开。摆谱终究要看实力,顾家这些人做事倒是极有分寸,然而骨子里傲气也是十足,开口阻拦问都不问他是哪家人,待见刘长气焰不低才奉上赔礼,直等到动手被教训,才终于道出自家底细。
老子今天如果不敢动手,还不配知道你是哪家走狗?
所谓大家族底蕴,就是养出这样群懂得见风使舵刁奴。相较而言,自家仆从们还是修为太浅,只懂得摆架势动武力,授人口实。
看到纪友自山道上行来,沈哲子略感意外,笑问道:“文学今天怎不在谷里?来看望葛先生,为何不邀同行?”
听到这问题,纪友脸上略有尴尬之色,支支吾吾,眸子转扯开话题,指着亭外被擒下几名顾氏庄丁疾声道:“维周怎跟顾氏家人起冲突?他家主人亦是世叔弟子,不知为何触怒维周?”
那刘长脚踏在名顾氏仆人臂膀上,笑语道:“纪郎君有所不知,家小郎要上山拜见小仙师,他们几个恶奴居然在道中阻拦!”
纪友听到这话,眉头皱行至名顾氏家奴面前沉声道:“可有此事?”
“纪郎君亦知家主人性情,仆等好言相劝,以礼相赠,他们却盛气凌人,颇多不恭……”
不过这些小事沈哲子不必在意,他现在自有做纨绔、横行乡里底气,等到后代子孙不争气进取,也就只配和顾氏样门庭之内做什家教文章,出来摆个谱还要识得察言观色。
所谓新出门户,笃而无礼,新出门户本就不需要讲礼,只要勤于任事,自会欣欣向荣、茁壮而起。反倒是那些老牌世家,进取不足,只以冢中枯骨专美,如果不死抱着礼数,在别人眼里真就连屁都不算个。
南渡以后,士庶之间隔阂越来越深,与此不无关系。唯有如此,那些拙于进取、越来越不合时宜士族子弟才能保住点微薄体面和存在感。
几名受教训顾氏仆人得知沈哲子身份,心中虽然不忿但却不敢再强硬,老老实实退回亭子里,只能自认倒霉。
若是别家把他们打,顾家脸面岂容受损,怎样都要报复回来。但若因他们几个仆从而让主家与这新起吴中豪门起冲突,无论争执结果如何,他们几个人肯定要受到主家重罚!身为高门奴仆,岂能没有这种觉悟眼色,不敢再撑架子,只能在心里腹诽几句狂悖武宗,少礼不文!
“好言相劝?家郎君行于自家庭院,往来随意,何用你们劝?好言行恶事,难道就能免罚?”
刘长常随沈哲子出入,口才见长,闻言后便冷笑道。
“唉!真是误会场,这位便是沈氏玉郎君,此山道并观宇俱为他家产业。你们居然阻拦主人道途,实在没有道理!”
纪友对顾氏那几名家人解释几句,继而恬着脸望向沈哲子:“维周,能否看薄面,就此罢手吧?”
沈哲子笑着指指纪友,语带些许促狭:“山上那位顾氏贵人,是位小娘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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