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女全沛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开口道:“姑姊,那个外弟哲子确是咱们吴中时
全夫人收拾有些散乱心情,继而望向顾七娘子,笑语道:“七娘子既然见过那外甥,不知对沈氏郎君好恶如何?”
听到这直白话语,顾清霜俏脸便是绯红,垂首道:“只是沛儿表妹乱言,清霜并未见过沈氏郎君。”
全氏副知心状拉着顾清霜手腕走到舱室门前,指着船外水波说道:“近来常听你舅父言起沈氏,沈使君坐理会稽,人心咸服。沈氏大治乡土,民望俱备。沈氏清望拔起,如今已有几分吴中高门气象。”
“有些话本不该这个舅母言起,只是尊府大君已逝,七娘子你母亲又早丧。怙恃皆无,让人生怜。”
全夫人拍着顾清霜手背道:“家虽只是外亲,但终究也是七娘子母家连血亲眷。沈家小郎君虽然年幼过七娘子,但清名雅望,家世亦可观,未尝不是个良配。”
,舅母言重。”
顾七娘子只是性情恬淡,又非不懂人情世故,当即便笑语道。
那少女全沛挨到母亲身侧,撒娇道:“娘亲总惯人前贬,和姑姊刚才谈得很欢畅。娘亲,原来姑姊她见过吴中玉郎,真如传言样是个如玉君子!”
顾清霜听到这话,眼角抖抖,她何曾说过这话?只是当着舅母面,却不方便再言人非。
全夫人听到这话,眸子倒是亮,将顾七娘子纤手握在掌心里,微笑着说道:“说起来,这位沈氏郎君娘亲还是同宗姊妹,幼年时常在起谈笑游戏。只是各自归夫家后少往来,到现在已有些疏远。”
听到这话,顾七娘子脸色便是变,没想到舅母竟然言起这个话题,当即便有些接受不。尤其自家仆从刚被那纨绔子指使殴打,怎可能会是自己良配!
“舅母不要再说,尚年幼,婚配不急。长兄居家,这种事也不需想,怎样都不可能委身沈氏!”
顾七娘子神色如其名,俏脸绷紧,转身行入舱室中。
全夫人见状,本不好意思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想起自家夫郎叮嘱,只能硬着头皮随上去,继续苦口婆心道:“七娘子虽然长兄雄健,然而顾散骑清趣惯,对幼妹顾念终究难得周全。吴郡顾氏清望卓著,沈氏新出门户,确实算是所配勉强。”
“但生所配,宜将眼量放长。阁中秘话,舅母也不怕七娘子见笑,年幼议婚时,双亲便是固执门第。叔父则愿就低沈氏,如今时势转移,可见当年智者非智,愚者非愚。”
“娘,怎以前没听你提过?这说,玉郎君他还是外弟?哈哈,怎途过武康也不去拜会下?”
全沛听到母亲话,便拍着手笑起来。
全夫人闻言后却有几分不自然,女儿不喑世事,虽是童言无忌,却讲出她心中点苦楚。以往同在阁中堂姊妹,出嫁后人生轨迹却各不相同。
她夫家全氏虽然也是钱塘望族,却终究比吴兴沈家差线。而她那位堂妹夫婿更是不起,如今已经位列方伯之尊,势位不逊那些南北高门。反观自家夫婿全兴,打理家业经年,辗转县治郡府之间,至今才得入都为官,虽然总算列入清流,但也不过是公府掾属而已。
现实如此大际遇处境,彼此相见都不知该说什,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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