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得沈哲子指点,终于如愿成为小有名气清谈名士,但这愿望达成后,心里却不免有些空虚。名气只是虚妄,他终究已是成家之人,不得不面对养家糊口问题,常靠族人接济,日后子女总会受人冷眼。
但沈哲子这计划却解决他心中两难,若能主持这样座园墅,既能无损自己清趣,安家立业亦有依托,实在是两全其美好事。
“哲子,、实在是……唉,能得哲子如此信重,此事定竭尽所能!”
沈沛之时间激动不能自已。
沈哲子笑着摆摆手道:“家人,何必说这些。叔父有清雅志向,当为你彰显,家也能因此受益,还要请叔父不要怪罪这务实之念。”
要这个任球真有任事才能,他就乐意帮上把。哪怕对方并无钱凤那种才干和阴谋之能,凭其长袖善舞交际手段,帮自己营造维持个名士圈子,也是个很好选择。
关于这点谋算,沈哲子并不对沈沛之讳言,笑语道:“日后家亦要大兴土木,修筑园墅,以作时下都中贤逸名流悠游之所,叔父你是家主持此事当仁不让之选,如任球这种交游广阔者,可要善加笼络优待。”
听到这话,沈沛之有些不敢相信瞪大眼珠:“哲子,你所言为真?”
“怎敢妄言戏耍叔父,这段时间,叔父再去别家宴游时,可稍留意别家园墅布局美妙之处,博采众长,方能枝独秀。至于张氏隐园,虽得自然之趣,却非久居之所。”
沈哲子笑吟吟说道,这张家隐园名气影响虽然不低,但风格却太过小众。若非吴郡张氏乃是吴中首屈指清望高门,这里在旁人眼中不过座废园而已,怎可能吸引到人来驻足。
“怎会!”
沈沛之连忙摇头,与沈哲子同行入竹楼,继而更细致为沈哲子讲起时下常在隐园留驻吴中隐士。
除张氏主人和那位不久前到来翟庄之外,沈沛之又历数十几个人,沈哲子却大半没有印象,只有个荆州习方之有所耳闻,这还是因为习氏乃是荆州豪族,与沈家家境类似,但因荆州分陕重镇,大军集结,并无沈家在吴会这种举足轻重地位。
对此沈哲子倒也并不感到意外,后世得知魏晋名士,除正史之外,多从《名士传》《世说新语》等传记中
吴兴沈家终究新出门户,清望较之张家拍马难及,想要经营起这样个名士圈子,自然要在别方面下功夫。将园墅修筑美轮美奂只是第步,等他日后成为帝婿,也是个不小吸引。
打造个名士圈子确实很有必要,若沈家早有这样个发声工具,今次饱受非议就不必玩命演场戏,大可从容不迫应对。
为那场戏,沈哲子在家预演数日,单单牛车就击毁十多驾,才勉强培养出手感来。但在真正上演时还是出意外,因为沈沛之突然上车,小侍女瓜儿位置稍有偏移,后肩真被铁棍擦过,受不轻伤,至今还在休养。
日后这种不见刀光争斗必然不会少,所以掌握舆论也成沈家迫切要做事情。他这个构想已经跟老爹沟通过,沈充也是赞许。不赞成也没办法,眼下家里管钱已经不再是他,去行贿西阳王还要挪用沈哲子小金库。
沈沛之听到沈哲子托底,心情也是极为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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